羅恆冷言冷語,將事情大抵說了一番。
褚冰雲捂住嘴巴:“你是說……趙蟈蟈的死,可能跟孟無咎有關?”
“你說呢?”羅恆反問。
她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對……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要不然我就不會選擇跟你這麼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話,而是用這個!”
羅恆說著,拔出那柄狗腿刀,插在了茶几上。
此刀今天剛染過血,刀鋒凜冽,上面還瀰漫著骨子血腥味道。
褚冰雲頓時噤若寒蟬。
這樣的羅恆,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你想怎麼辦?”她深吸口氣,良久才開口問道。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褚冰雲猶豫片刻,說道:“羅恆,我必須得提醒你一下,孟無咎這個人,很不好惹,咱省城這個紈絝圈子裡,家室超過他的也有,但卻沒人敢招惹他。”
“那你給我說說,這人可怕在什麼地方?”褚冰雲這番話,倒是勉強勾起了羅恆興趣。
褚冰雲在省城圈子裡,也算是準一線了,按理說以她的身份家室,便是孟無咎有個副省長的爹,一個正部級的大伯,家裡有尊剛退下不到十年的副國級老爺子,她也不至於這般噤若寒蟬呀。
褚冰雲正色道:“我是真有些怵這個人,你知道他在圈子裡有個九千歲的外號吧?這廝最讓人頭疼不是他榮耀顯赫的家世背景,而是躲在暗處陰人的笑裡藏刀。”
“這傢伙能屈能伸,就跟太極拳高手一樣,暗藏殺機,我爺爺早就說過孟無咎這孩子在政治上肯定走得遠,因為老一輩吃了不少虧才領悟到的拖字訣和推手,他年紀輕輕就爐火純青。”
羅恆眯起了眼睛。
他不怕那種手高眼低只會玩深沉的敗類紈絝,也不怕跟天不怕地不怕一味求狠的小人物鬥狠,唯獨忌憚這類陰柔角色,很難纏。
許延昭也是這種型別,羅恆就差點栽在他的手上,至今想起來,仍然有些後怕。
他想了想,問褚冰雲道:“那你覺得,這個人,跟許延昭比起來,怎麼樣?”
“你認識許延昭?”褚冰雲反問。
這位許家大少在省城圈子裡,也算是一號人物了,只是栽倒的太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羅恆一臉平靜地說道:“事實上是我把他送進去的,這不是重點,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褚冰雲想了想,答道:“他們是同一類人,不過圈子裡一致評價,孟無咎比許延昭更陰更狠,關鍵時刻,他比許延昭豁的出去。”
羅橫跨看著這個七分御姐三分熟婦的女人,正色道:“你很怕他?”
褚冰雲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你怕我麼,你覺得我比他如何?”
“怕。至於你和孟無咎比,我說不好,但你至少不會比他差。”褚冰雲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若說孟無咎是一身陰柔氣養到極致的九千歲的話,那羅恆這傢伙,就是將劍走偏鋒發揚到了極致,以至於看起來有了些中正平和大氣的絕世妖刀。
九千歲對妖刀,鹿死誰手?
她不知道答案,但她很期待結果。
羅恆摸了摸鼻子,正色道:“其實你這人除了愛犯賤之外,身上優點也挺多的,比如你看人挺準。”
“我只對真正的爺們兒犯賤。”
對於羅恆略帶侮辱性的評語,褚冰雲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刻意拉低了睡衣的領子,露出裡面藏著的深深溝壑。
“無論什麼時候,如果你想上我,我絕對不會拒絕。”
她的眼眸裡,有波紋流轉,好似一隻發春的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