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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年初二,對於杭州這座多雨的城市來說,今兒這光景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那輪被春雨洗過的太陽格外清麗,照在幽靜的葉家大宅,把所有建築簷角還有那堵灰牆都塗上了一層秀色。羅恆早早起床,罕見地沒有大圈,也沒有鍛鍊,而是捧著卷閒書看著,封面金瓶梅三個字奪目的很,偶爾被書中內容帶的眉頭微蹙或是喜笑顏開,便端起茶壺飲一口茶。
茶喝了一半,書看到了西門大官人開始勾搭潘金蓮那段兒,手機便響了,不是他慣用的那個洛基亞小強機,而是昨兒新買的摩托羅拉,號碼也是新換的,除了陳咬銀沒人知道。
來得不是電話,而是一條短訊,只有簡單幾行,一個時間,一個名字,時間是在今晚十點,名字嘛……
羅恆看著這個名字,微微皺起了眉頭。
然後他關掉手機,取出手機卡,將卡片折成了碎片,丟進了垃圾簍裡。
中午葉小石來叫吃飯,羅恆直接回絕,繼續躲在院子裡看他的金瓶梅,還是鍾靈秀給他端來了一些吃的,兩人簡單交流了兩句,鍾靈秀突然跟羅恆說道:“哥哥,要不我留在杭州不回上海了吧?”
羅恆皺眉,說你不上學了麼,不是想當老師麼?
鍾靈秀搖了搖頭,說漢唐遲早是要在浙江開展業務的,哥哥不如把這一塊交給我做吧。
羅恆想了想,說阿秀,我不懷疑你的能力,只是你若留在杭州獨當一面的話,真的會很累的。
鍾靈秀溫婉一笑,說阿秀不怕累。
羅恆又跟她交流幾句,鍾靈秀態度卻極為強硬,羅恆無奈,只得先答應,說那你就先試著,我過幾天給你調幾個人過來,你若覺著累了,就跟我講,隨時回上海都行。
鍾靈秀喜笑顏開,說哥哥相信阿秀吧,再說了,靈兒姐姐也會幫我的。
羅恆咋舌,說著小娘皮有那麼好心?
鍾靈秀颳了刮羅恆挺翹的鼻子,說你呀,就是嘴上不饒人,靈兒姐姐那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比你好多了。
羅恆壞笑,說是,全天下就我最壞了得了吧?
鍾靈秀用中指堵住他嘴巴,說不許這麼講,在阿秀心中,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羅恆點頭,深以為然,說其實哥哥我也是這麼想的,清氣如蘭、虛懷若谷,簡直好得不能再好呀。
鍾靈秀滿臉黑線,直接無語。
到了傍晚光景,羅恆打點一番,便出門去了。
沒有叫楊岐山跟在他身邊,因為這事兒他想親自去辦,當然也不是自己一個人去,而是叫上了葉小石,給他當司機。
陳安是個大校,這官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而且軍隊系統的,只要是手底下有兵的,向來是品秩不高權力不小,見官高一等,一個特種大隊的大校軍銜,在共和國官僚體系裡實際已經可以算做是重要人物,這種人進出之地戒備森嚴,身邊怎可能會少了保鏢護衛?
而且他作為陳家唯一的繼承人,未來的家主,家族裡對於他的安全極為重視,身邊的安保力量,更是超過一般大校許多。
再者,他本身就是個化勁級別的大宗師。
總而言之,他很難殺。
羅恆單槍匹馬就像把他幹掉,這聽上去有些玄幻,而且還是慣走個人英雄主義的東方玄幻。
但羅恆根本沒有考慮過怎樣才能殺死對方。在他看來,殺人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他骨子深處,一直藏著暴虐而野性的基因,像他這種人,便是去做殺手,也會是世間一等一的殺手。
羅恆現在只關心一件事情,怎樣殺死陳安還不被人發現——至少不能留下直截了當的證據。
再如何信任自己的殺人技,可面對著共和國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