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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羅恆對著一輪特別特別黃的月亮喟然浩嘆的時候,有一個青年提著編制口袋,踩著一雙解放牌膠鞋,從長白山脈來到了上海,這個紙醉金迷之地。
看裝束,他跟普通民工沒有任何不同,唯一稱得上異類的,是他還帶著一隻狗。
一隻土狗,土狗中癩皮狗。
別的不說,能把狗帶上火車,從長春帶到上海,一路上肯定少不了跟列車員的鬥法,也算得上是一位彪悍大俠了。
下了火車站,青年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座花花綠綠的大都市,與一般民工進城不用,青年絲毫不掩飾眼中的野心,亦或是那份兒熾烈的慾望,而絲毫沒有一般人對於這座共和國嬌子城市的敬畏。
一輛阿斯頓馬丁停在了火車站出站口,一位其貌不揚的中年人從尾座下了車,佝僂著背,到了青年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陳少,方少叫我來接你。”
青年笑道:“大叔,你是哪個?方少卿呢,怎麼沒來?”
青年態度稱不上傲慢,但也稱不上和善,中年人卻是絲毫不以為意,笑道:“鄙人姓吳,是方家的管家,我家少爺有些事兒,脫不開身,特地派我來接你。”
陳姓青年點了點頭,說道:“老吳是吧,那成,做了兩天一夜火車,嘴裡淡出個鳥來了,先給點錢花花,明天叫方少卿來見我。”
“陳少不打算跟我先回方府?”吳管家面露為難,“方少的吩咐,今兒無論如何,也是要把陳少接回去的。”
“得了,吳大叔,別什麼陳少不陳少的了,俺東北那旮旯出來的農民,哪裡稱得起什麼少,俺叫陳石,我爺爺給我取的名字,希望我做個誠實的人,結果這個要求直到他嗝屁也沒有達成,你可以叫我小陳。”
名為陳石的青年這般說著,繼續道:“我爺爺臨死前跟我講,說我們陳家欠你們方家一份兒天大的恩情,叫我無論如何也要報答,我就問我爺爺說老頭兒,你叫我報恩我沒話說,好歹我是你養大的,不過總不能把自己命也給摺進去吧?”
“我家老頭就說了,這還不至於,反正你自己拿捏著辦就好了。我就明白了,我家老頭的意思,就是說,不掉腦袋的勾當,我可以幫著你們方家幹,真當掉腦袋的當口,那俺還是可以先風緊扯呼的,吳大叔,您覺著我這理解有錯沒?”
吳管家有些尷尬起來,這個那個半年,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這個叫陳石的青年,也是個不按尋常路出牌的傢伙,看來並不是一個能夠用酒色財氣籠絡的貨色。
他想了想,直接遞給陳石一張卡,說道:“密碼是123456,裡面有五百萬,算是我們方家給陳少這幾天的一點零花錢,陳少既然覺得我吳某人不夠格,那我明年叫方少親自來接你就是。”
“大叔,甭誤會,我不是在跟你擺譜,而是覺著真沒那必要。”
他接過那張卡,隨意揣進兜裡,眯著眼說道:“所謂食君俸祿,忠君之事,這錢我說了,反正閒著沒事兒,我就先去會會那個誰,好像叫羅恆是吧,看看這傢伙到底有沒有三頭六臂,竟然把堂堂方家,逼得要我們陳家出手的地步。”
……
彼時羅恆正陪著穆青青和鍾靈秀做一件女同胞極為喜歡,男同胞極為不喜歡,卻又不得不去做的事兒,那就是——逛街。
本來羅恆是打算去補個回籠覺的,不過人穆大小姐說了,今兒要去拜訪那位宮廷菜大師,請來做漢唐總店的鎮堂廚師,老廚師軟硬不吃,要敲定必須得他羅小爺出馬,羅恆無奈,只得頂著個熊貓眼出門了。
至於白樂天等人,羅恆幫著安排,去見魏文長了,白七爺身上這走火入魔的毛病,除了魏八爺,怕也沒人給他治得了。
出門後人穆大小姐就說了,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