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紀雲嵐是什麼人,在天南勉強也算一號人物,哪裡能夠忍受被這麼一個小屁孩這般挑釁?
“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
羅恆擺了擺手,臉上笑容愈發溫潤:“北山道新城開發,你公司承包的那條商業步行街,位於城市廣場旁,本來是黃金口岸,可前段時間,市政府的規劃圖突然變了,城市廣場位置換到了城北另一邊,那片附近原本定下的汽車站也改了方位。”
“官字兩張口,怎麼說都有理,因為這事兒,合夥人原本答應你的後續資金黃了,原本這事兒即便如此,按照您的人脈,拆借個幾千萬,將工程繼續做下去,你也不至於走到絕路,最多賺不到錢罷了,可誰叫紀叔叔您不甘心吶。”
聽到此處,紀雲嵐臉上第一次露出凝重之色。
羅恆繼續道:“若我所料不錯的話,市政府的規劃圖所以變了,是因為原本和您競爭投標那條商業街的一家港資公司走了李伯庸路子,想來是給這狗日的送錢了,改了規劃圖,讓您這黃金口岸頓時變成了雞肋,這事兒整個天南知道的人應該不超過三個。”
“而紀叔叔你謹小慎微,當初在和這家港資公司競爭的時候,就派了商業間諜,恰好知道了此事內幕,也就是說,你手裡一定有李伯庸收黑錢的黑材料,原來你想借此威脅李伯庸,讓他把規劃圖改過來,哪知道李伯庸根本不受你威脅,對不對?”
紀雲嵐臉上驚懼無以復加,有些結巴地說道:“你……你怎麼知道?”
羅恆笑了笑:“紀叔叔,我既然敢來找你談,那就肯定有我的底氣,怎麼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你打算怎麼辦?”
羅恆這番話,全憑自己臆測,好在他運氣不錯,看紀雲嵐表現,他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而依據也挺簡單,按紀蕭蕭告訴他的,他爸爸當初投標這條商業街,可是出了大價錢,原因便是商業街旁邊有城市廣場,背後還有新汽車站,絕對的黃金口岸。
可羅恆翻過地圖,按照他前世記憶,前世天南新城的城市廣場和新車站,根本就沒有建在此處,那答案就顯而易見了。
市政府的規劃圖,肯定做了相應改動,紀雲嵐被下套了。
羅恆嘆了口氣,繼續道:“李伯庸省城有人,這事兒又牽涉到港商,暗地裡說不定還有晏氏集團插手,便是你手裡有材料又如何,上面根本不想動李伯庸,憑你根本沒法跟他扳腕子,便是您豁出去想拼個魚死網破又如何,人根本不給你這個機會。你跟李伯庸矛盾激化,他哪裡容得下你,有他在前面擋著,又有誰敢借錢給你?”
官場便是如此,水至清則無魚,只要不是做得太過火,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想憑收點黑錢什麼的扳倒一個市委書記近乎不可能。
況且這事兒背後還牽涉到來頭不小的港商以及西川省的經濟航母晏氏集團,省城那些大佬不是傻子,要拿這事兒查了李伯庸,那牽扯到晏九樓怎麼辦,查還是不查?
查了又能拿晏九樓如何?人身價數百億,關係網都牽扯到京城長老那級數了,要查晏九樓,不是將晏氏集團逼出西川省了麼?
晏氏集團早跳出天南了,天南這邊雖是大本營,但已經無關痛癢。
無論誰真正控制了天南局勢,都不會腦袋短路去找晏九樓算舊賬。
這個年代,官員們要想出政績,招商引資,納稅之類就是重中之重,誰也不願意得罪這些個腰纏萬貫,想去哪就去哪的財神爺!
真要逼急了,全國各地想引進投資的地方多了去了,到那時人家一邊收稅數鈔票,估摸著還不會忘記罵西川省這邊官員們一聲逗比。
羅恆這話說得過火,一點顏面都沒給紀雲嵐留,卻是一針見血的很。
紀雲嵐嘆了口氣,面色頹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