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個叫羅恆年輕人表現的太過從容自信,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天才和瘋子,往往就只差一線,有才華的人,通常都喜歡不按常理出牌。
羅恆點了點頭,走到鋼琴架旁,深吸了口氣,從容坐下,開始有節奏的活動指節。
“你會彈鋼琴?”
他還沒來得及開動,許驚蟄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身後,眨巴著大眼睛打量著他。
羅恆方才表現的那麼囂張從容,倒是把她嚇了一跳,這傢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羅恆點了點頭。
“吹牛!”說話的紀蕭蕭,這姑娘已經參加完選拔,不出羅恆所料,很遺憾被刷了下來,心情自然談不上好。
何況在她看來,羅恆是個典型的不學無術大廢材,怎麼可能會彈連她都不會的鋼琴?
當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可惡到了極點!
不止是紀蕭蕭,便是大廳裡其他人都大聲嘲笑起來,尋思這年輕人肯定是想多了吧,以為隨便彈兩首曲子就能上位了,真是太天真了!
羅恆笑而不語,他雖說有些受不了紀蕭蕭無理取鬧,但也還沒無趣到跟個小姑娘斤斤計較的地步。
他現在只想靜下來心,唱一首早就想唱的歌。
吐出一口濁氣,手指帶起一道殘影,開始彈奏,動人音符無比流暢地顯現出來。
這段前奏,時而舒緩,時而湍急,好似山林幽谷裡的小溪,悠揚婉轉。
嘈雜如菜市場的大廳,瞬間就安靜了。
音符奇妙組合,氤氳出一片奇妙意境,猶如絕世美女在煙雨山林中踱步,翩翩起舞,白色的裙裾在白色的月光中飛舞,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隱現即逝的美感,淡如流水,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工筆細細的墨色山水。
羅恆神色肅穆哀傷,深情款款,開始演唱。
繁華身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
……
浮屠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
……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
他的嗓音不算太好,情緒卻鋪墊的極為到位。
一首歌唱完,想起些微往事,不由紅了眼眶。
前世的時候,這是許驚蟄最喜歡的一首歌,他默默練習了好久,準備在結婚的時候唱給她聽,一場車禍毀掉一切,穿越了十三年時空,現在終於有機會唱了出來。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過去的已然過去,現在還在腳下,而未來,更是可以被掌控。
羅恆喜歡這種感覺。
就用這首歌,祭奠那逝去的過往,也珍惜著這奇蹟般倒卷而回,一切都將不同的似水流年。
有我在,你再不是一人。
煙花易冷,但我的心為你而溫暖,獻給你,我親愛的姑娘,不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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