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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林振南猶豫半響,說道:“此子眼下局面已成,貿然殺他,只怕這個代價太大,無人能夠承受得起。”
晏九樓沉思一會兒,笑道:“明年就是換屆,上面的人早就打過招呼了,今年大家夥兒都要安生點兒,確實不能搞出太大陣仗,不過這些道理我們懂,總有些想上位想瘋了的人,是不怎麼懂的。”
“晏哥的意思是……”
晏九樓沉聲說道:“何風雷,這人在重慶也是隻手遮天的人物,我們晏氏集團佈局遍佈西南七省,重慶一個彈丸之地,卻始終進不去,就是因為這人的存在。而且此人狼子野心,一直覬覦我西川之地。”
林振南明白過來:“晏哥的意思……是禍水東引?”
晏九樓點了點頭,閉目養神,不再言語了。
虎豹之駒,雖未成文,而有食牛之氣麼?
幼稚,羅恆啊羅恆,你須得明白,你晏九爺不是財狼虎豹,而是龍呀,吞雲吐霧、馳騁九霄之上的大蛟龍!
……
下葬日,大雨磅礴。
地點是在西山墓園,老爺子身前明確拒絕了下葬八寶山這一共和國開國元勳才有的待遇,而是決定一切從簡,入土歸根,就葬在西川。
整個西山墓園,兩百多把黑傘,黑壓壓一片。
泥濘中,羅恆白衣黑麻,排在第一位。
白衣素縞的李葭薇是第二個。
然後才是羅建國這個義子,以及隨後的李家一些旁門子嗣。
而就在下跪的當口,發生了點兒小意外。
一個面容英俊中帶著陰鶩,嘴唇細薄的青年攔住了羅恆,說道:“你有什麼資格跪在這裡?”
大雨淒冷,肆意敲打雨傘。
羅恆扔掉雨傘,回頭看著這個青年,想了好久才想起他的名字。
李修竹,李家的遠方侄子,李葭薇的堂哥,就是貌似有點兒腎虧那個。
羅恆第一次來天府的時候,就跟此人有些矛盾,還教訓過他來著。
也是因為此人,和孟無咎、喬東等人結下了樑子,以至於後來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
之後喬家老爺子將喬東綁了,來到李家負荊請罪,僥倖活了下來。
而孟無咎卻是最終在泰國死在了羅恆手裡。
至於這個叫李修竹的傢伙,因為看在是李家子嗣,又是個跳樑小醜,翻不起多大波浪,所以羅恆饒了他一命。
卻不料此人確實秀逗的很,敢在這種場合於自己為難,當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羅恆這般想著,來到李修竹面前,盯著他因為酒色過度而十分蒼白的臉,極為認真地問道:“那你覺得呢,我為什麼沒有資格?”
李修竹看著羅恆冷冽眼神,吞了口唾沫,明顯有些害怕,卻是不知怎的比以往時刻硬氣得多,叫囂道:“羅恆,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憑什麼有資格,還站在第一位?你姓羅,和不姓李!”
此話一出,整個西川墓園鴉雀無聲。
只有滂沱大雨澆在雨傘之上,悽悽冷冷。
李修竹這番話,確實是說中了大多數人的心聲。
李家以後由羅恆掌舵,這是老爺子臨死的時候,親筆立下的遺囑。
但畢竟羅恆不姓李。
在這個國度,牽扯到繼承權的問題,都要講究一個名正言順。
羅恆有老爺子遺囑在,名自然是正的,可這言,卻是算不得正。
若在平時,羅恆肯定不會因此動怒,言正不正,其實是很次要的問題,閒雜人等,喜歡嚼舌頭,那就嚼舌頭唄。
說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也好,甭管你怎麼說三道四小爺只管往鍋裡面夾肉也罷,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