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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羅恆跟穆青青在醫院裡探討今晚發生的事兒,並想分析清楚今晚所有不合理地方的時候,在夜色中,同時也在發生著一些出乎羅恆意料之外的事兒。
譬如陳石給一個名叫修羅的男子打了電話,叫他開始動手,而黑薔薇離開穆紫煙之後,便奔赴了楊浦大學城的上外。
今晚的上外是美麗的,因為今晚的月色是美麗的,柔情似水,傾瀉而下,鋪成在地面上,好似平添了層層霜雪,盪漾在水面間,好似打碎了銀盤。
紀蕭蕭上完晚自習,已經是十一點鐘,打完開水洗完澡,已經將近十二點,就準備睡覺,卻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她想跟羅恆打個電話,想了想,又按捺住了。
怎麼也無法入眠,她便從寢室裡溜出來,在湖邊散步。
唯美的月色下,唯美的少女安靜地想著心事,這是一個動人心魄的畫面。
她是知道他的,很忙很忙,現在正是他人生中最最關鍵的時間段,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女人,沒學會母親張敏一絲一毫的強勢,幫不了他什麼大忙,能做的,也就是在他需要自己的時候,給他一些慰藉,其餘時候,都儘量壓抑住自己內心思念,儘量不給他添些毫的麻煩。
所以她近來的生活單調到幾近乏味,作為上外當之無愧的國民校花,追求者甚眾,從同學到青年教師,甚至不乏一些外校的傢伙,她也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孤高畫質冷,好似一朵山谷中安安靜靜綻放的白蓮花,只能遠觀,生人勿進。
散了會兒步,她就打算回寢室,實在睡不著,那就看會兒書吧。
然而不知從何時起,她發現地上多了一道影子。
一個人只能有一個影子,這是常識。
如果突然發現地上有兩道影子呢?
對於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這都是一個聳人聽聞的事兒。
出於慣性,她緊緊握著拳頭,回過頭去,背後卻是空空如也。
然後她就發現,地上仍然有兩道影子。
這個世界是不可能有鬼的,紀蕭蕭篤信這一點,那說明什麼呢?
有人在跟著她,就在她的身後,無聲無息。
麻煩來了。
她這般想著,並未失去方寸,問道:“你是誰?”
“小姑娘,你人長得漂亮,膽子倒也是挺大的,難怪羅恆那麼寵著你。”
背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是個女聲,略微沙啞,帶著十足的性感。
然後——
紀蕭蕭就昏迷了過去,被一記手刀切在脖頸處,一個高挑冷豔的女子扛著嬌小的她,飛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唯美的月色中。
……
近乎在同樣的時間裡,鍾靈秀也遇到了麻煩。
已經深夜了,她還沒有入睡,而是在整理著明天漢唐開業的時候,關於禮儀方面的文案,這方面的工作,其實早就完成了,她只是想在檢查一遍,畢竟明天的事兒關係重大,出不得絲毫紕漏,羅恆既然把這事兒交給她來做,她就怎麼也不能做錯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般拼命是為了哪般,今夕何夕,此良人何。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面對羅恆的時候,她是自卑的,是渺小的,他越是如清風如明月,她便越是壓抑憂傷。
他的廣漠,浩瀚如靜夜。亂了她的心扉,再也收拾不回來了。
他的強光如恆星般閃耀,緊接著她的黑暗,卻怎麼也驅散不了她最深處的陰霾。
有那麼多女孩子圍繞著他,哪個都不比自己差,甚至比自己優秀得多,鍾靈秀啊鍾靈秀,你有什麼資格,擁有這般奢侈的想法呢?
就做他的妹妹吧,一輩子守護著他,其實不也挺好的?
她如此這般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