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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一個小屁孩的奚落,羅恆並未表現出些毫很憤怒有關的情緒,笑得跟個傻逼似得,自然而然坐到了陳宣君旁邊。
他打量起那個氣場很強大的女人,他發現這個女人手真的很好看,夾著煙的姿勢優雅到了極處,不親不淡,想來就是陳宣君的舅媽了,羅恆早問過神仙姐姐,知道這位舅媽姓高,叫高如月,西川省電視臺的高層。
高如月也在打量著他,事實上滿桌子的人都在打量著他。
陳家在京城這等龍盤虎踞之地都算豪門,而眼前這一家子,嚴格算起來,應該算是陳家的外戚。
高如月旁邊的儒雅男子應該叫孔凱,她的丈夫,也就是陳宣君唯一的舅舅。
據陳宣君說,是在天府市委辦公室工作,走得是秘書路線,看起來氣質也是極為貼合。
至於其餘的人,除了那個一身名牌,對他抱著敵意的小屁孩之外,大抵都是些三姑媽六姨夫之類的人物。
羅恆是個很在意細節的人,剛才在到達酒樓的時候,他留意了樓下停車位置處停靠的所有車,這個時間段,嚴格來說不算吃飯的點兒,所以這些車大抵都是神仙姐姐家的親戚開來的,大抵價位都在50萬到一百萬的區間,不是太貴,但也不算太磕磣,很符合官場中人的作風。
如此看來的話,這幫子人,大抵應該都是官場中人,但從這群人以高如月夫婦為中心來看,這些人品階註定不會太高,屬於不上不下那個檔次。
因為羅恆特別特別問了陳宣君她舅媽開得什麼型號的車,仔細確認了車牌,應該是屬於天府市委的第十八號配車,一個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的位置,如此看來,陳宣君舅舅也就是儒雅男子孔凱,至少都是個正處。
羅恆一直不擅長包裝自己,他這身打扮確實有些滑稽,乍一看像賣保險的,仔細一看就是搞傳銷的。
如果不是涵養出眾,高如月夫婦一定會當場笑出聲。
兩人交換了個眼色,眉宇間都有點無奈。
看來宣君這妮子,又給陳、孔兩家出了個大難題啊。
這個年輕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家室能配得上陳孔兩家的樣子。
陳宣君沒有笑。
她只是靜靜打量著身邊的男孩子,那雖然看起來像是賣保險搞傳銷的但其實已經很用心的滑稽模樣,目光灼灼。
這一刻,其實已經丟了人的她並不覺得丟人,一點也不。
她只是心疼。
羅恆先做了自我介紹,又按照陳宣君的提示,一個個跟這屋子人打招呼,笑容拘謹,甚至稱得上謙卑,得到的回應卻不算熱烈,大抵就是支吾一聲表示見過。
老實說,他們對這個年輕人,沒有絲毫好感。
像陳孔這種世家,族中子嗣的擇偶可還真不能隨隨便便了,何況陳宣君還是那麼優秀,近乎是兩家眾多年輕人中最出眾的一個了,他們沒法子容忍她以後的結婚物件,是一個其貌不揚看不出有任何特別之處的年輕人。
更何況,這年輕人也太年輕了些,看這樣子,估摸還是個學生娃子。
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當然,刻進骨子裡的自矜和涵養,讓他們還不至於如狗血電視劇一般,將這位年輕人直接趕出去,對於這個圈子的人來說,他們更習慣於在背後用軟刀子。
但包括高如月夫婦在內,都近乎第一時間對羅恆判了死刑。
但飯還是要吃的。
高如月撣滅手中香菸,示意羅恆點菜。
羅恆搖頭表示不會,表情懵懂,好似第一次進城的農民孔二狗,第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
他確實不會,不是說這家酒樓有多高檔,而是這是一家徽菜館,他對安徽菜一點研究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