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住了。
他臉上俱是苦笑,輕輕搖搖頭,說道:“阿姨,沒這必要。”
高如月冷冷瞥了羅恆一眼,殺意畢現。
羅恆沒有退縮,他是覺著真沒這必要。
高如月手臂上的勁兒突然鬆了,羅恆放開了她的手臂。
她的臉上,仍舊看不到些毫表情,就如一塊經年不化的冰,一口風吹不到的井。
她冷聲道:“秦凱,你欠我一個解釋。”
秦凱沉默一會兒,苦澀道:“如月,其實我很愛你,從高中時候就愛,一直到現在。”
“噁心。”高如月依舊面無表情。
“但是……如月,你太強勢了,強勢的有時候我覺得好壓抑,在你身上,我找不到任何做男人的感覺。”
他指了指身旁的女孩子:“而這種做男人的感覺,古麗能給我,她沒你漂亮,沒你有能力,哪點都比不上你,但在她心中,我就是她的天,我是個真真正正的爺們……”
“夠了!”高如月一聲冷斥。
秦凱還在自顧自說著,被她嚴厲地打斷。
“離婚吧。”她吐出三個字。
秦凱沉默一陣,點了點頭。
他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也是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高如月冷笑,“秦凱,我想你是搞錯了,我沒有難過,因為你不值得我難過,那何來的對不起?”
秦凱苦笑:“只要你心裡舒服,你怎麼說都行。”
“那好。”高如月又是如做著報告文學一般的腔調,陳述道:“家裡所有財產,我的,孩子,我的,我要你淨生出戶,除了你的私人用品,不能帶走任何一件東西,哪怕是一根毛也不行。”
秦凱並沒有猶豫太久,就點了點頭。
高如月轉身就走。
羅恆愣了好久,對著秦凱尷尬一笑,解釋道:“那小舅呀,我跟小舅媽就是偶然碰到了,你看下這麼大雨,我撘她的順風車……”
他好一陣解釋,生怕秦凱就誤會什麼,秦凱終於恢復些毫市委高官的做派,直接擺擺手,說小舅相信你,你不用多解釋什麼,最後說道:“小恆,當小舅欠你個人情,你追出去看著你高阿姨,她這人死要面子,表面上看著沒什麼,但我真怕她做出什麼激烈的事兒來。”
羅恆點點頭,尋思你丫現在知道做好人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呀,當然嘴上肯定不好說了,擺擺手就轉身跑了出去,一直追到酒店外,外面依舊是傾盆大雨,見高如月那輛奧迪a6還停在路邊,而人卻不知到哪裡去了。
一陣好找,終於發現了她。
這是一個羅恆難以忘懷的畫面。
微暗的路燈下,這位高貴冷豔優雅的女高官站在一場傾盆大雨中。
在秦凱房間中,從一而終冷靜鎮定甚至冷酷無情的她在哭泣,不是抽泣,不是偷偷掉淚,而是化作一場嚎啕。
半靠著路燈,任淋漓的雨淋溼身上薄薄的衣衫,淋溼娟秀的長髮,在額頭上臉頰上牽成了線。
然後再大的雨水也掩蓋不住她臉上決堤而出的淚水。
這一刻,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備,躲在一個人的角落裡哭得歇斯底里、肆無忌憚。
大風大雨中,她不再是一個傲嘯山林,有著一身油光水滑、優雅皮袍的母老虎,而只是一個面臨丈夫出軌,維持多年的婚姻瞬間破滅,生活發生了一個神轉折的普通女人。
羅恆到了她身前,陪著她淋雨,看著她哭。
良久。
他輕輕地說:“夠了。”
高如月沒有理睬,繼續哭,怯弱地好似一顆悽風驟雨中的小草。
“車鑰匙給我,我載你回去。”
畢竟這女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