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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羅恆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第一人讓他有些意外,這人是柳如眉。
揉了揉有些泛疼昏沉的腦袋,他倏地從病床上坐起,肌肉纖維晦澀地摩擦,讓他最近變得越來越有味道的眉眼緊緊糾結在了一起,劇烈的疼痛,讓他又重重砸在床上。
他身上沒大傷,頭部碰到安全氣囊時的衝量,估摸著讓他有些腦震盪,然後就是身上大面積的擦傷,所幸路虎安全效能不錯,他也一直拴著安全帶,撿回了一條命。
“對了,葭薇姐!”
他倏地驚覺,沒工夫問怎麼是柳如眉守著他了,直接問道:“葭薇姐怎麼樣?”
柳如眉眼神有些閃躲,笑道:“李小姐沒事兒,沒你傷得重。”
“說實話。”羅恆眯起了眼睛,裡面寒芒激動。
他是被撞成了腦震盪,又不是腦癱。
若李葭薇沒事兒,此刻一定會守在自己身邊的。
“李小姐頭部受到了劇烈撞擊,現在還在昏迷。”柳如眉嘆了口氣。
羅恆平靜地問道:“什麼時候能醒?”
柳如眉眼眶微紅著說道:“醒來的機率,不大。按照醫學術語來講,李小姐現在是植物人。”
“胡扯,又不是在演韓劇,葭薇姐她怎麼可能醒不來,怎麼敢醒不來?”
羅恆滿臉希冀地看著柳如眉,他希望她能告訴她,她只是在跟他開玩笑。
柳如眉哭出了聲,哽咽道:“我是國內最頂尖的腦科醫生。”
羅恆愣住了,面無表情,眼淚卻很快就滑落了下來。
柳如眉握住了他冰涼的手:“難過的話,你就哭出來吧。”
羅恆笑了笑,搖了搖頭,以前所未有的嚴肅口吻說道:“很早以前我就說過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哭,男人是不可以哭的,就算是死也不能哭。”
他死死咬著牙,恨不得將牙咬碎了,眼淚還是止不住滑落。
他不顧柳如眉勸阻,掙扎著從床上爬起,冷聲問道:“葭薇姐的病房在哪裡?”
柳如眉搖搖頭:“羅恆,你是重度腦震盪,嚴禁活動。”
“如果我活動了,會不會死?”
“不會。”
“那你就告訴葭薇姐在哪裡。”
柳如眉無奈,只得攙扶著羅恆,到了李葭薇的病房。
李葭薇在重症無菌觀察室,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探查,羅恆隔著玻璃看著她,目光深情而絕望。
她頭上還纏著白色紗布,臉色蒼白,嘴唇乾裂,看來十分憔悴。
“頭部受到了劇烈撞擊,還有內出血,剛動完手術,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柳如眉看著強忍著悲傷,故作倔強,其實看起來脆弱到了極處的羅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這般脆弱模樣,心裡不知怎的,有有些心酸。
她悠悠嘆了口氣,繼續道:“你放心吧,我認識個美國的腦科專家,是我留學時的導師,在世界範圍內,都是一流水準,我已經跟他透過電話了,他正在申請簽證趕來。”
羅恆蹲坐在牆角,笑道:“柳大小姐,我是不是特別沒用?連葭薇姐都保護不了。”
柳如眉搖搖頭,正色道:“跟蟈蟈的死一樣,這事兒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某些人太壞了。”
“是呀,實在是太壞了。”羅恆搖了搖頭,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裡面寒芒閃動。
“我想,很快他們就會知道,我比他們很壞。”
這話羅恆沒有說出來,有些東西,藏在心裡就好。
回到病房,他開始謹遵醫囑,配合治療。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自然也是殺人的本錢。
無論他需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