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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恆這般寸步不讓,晏九樓還真拿他沒轍。
他是西南第一首富,共和國頂尖的紅頂商人不錯,可畢竟這個時代還是要講人權的,羅恆真撕破臉去,告他一個私闖民宅,那便是沒人敢拿他怎麼樣,也無端惹得一身騷,這又何必?
“很好。”這兩個字,晏九樓重複了三遍,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拂袖而去。
晏九樓走後,羅建國看著羅恆,說兒子呀,晏九樓是什麼人,不是我們現在能夠得罪的,你為何要跟他爭這口氣,讓他把香上了不就完了?
羅恆眯著眼睛,想了想,並沒有跟老羅解釋,而是拍了拍羅建國肩膀,轉身出了佛堂。
明天就是出殯日,他三日未曾閤眼,也該好好休息一番才是,畢竟他再怎麼強悍,也不是鐵打的。
至於今兒這事兒,倒不是他有多不成熟,要去爭那一時的意氣,而是他看得要比羅建國更遠一些。
今天晏九樓來,目的真是上香那麼簡單?只怕未必吧。
像晏九樓這種人,草莽龍蛇,一路殺伐上位,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會因為自己的言語相譏,就出離憤怒,亂了方寸,只怕更是未必吧。
說白了,今兒晏九樓不請自來,藉著上香的名頭,給自己出口悶氣是假,以這事兒來試探自己,稱量稱量自己才是真吧!
那他就更不能表現出絲毫怯弱的情緒了,今夕不同往日,老爺子已故,李家這麼大份兒家業,不知道多少白眼狼盯著呢,他若不表現得強悍一些,怎麼能夠挽狂瀾於既倒?
至於得罪晏九樓什麼的,暫時還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話又說回來,要真說得罪的話,他早就將姓晏的得罪光了。
他便是現在跟晏九樓等人示弱,讓出一些利益,這些人就會放過他?
天方夜譚吧。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這種牽扯到絕大利益的雙方博弈,其間慘烈程度跟戰爭無二,不鬥個你死我活,怎麼可能有和平的可能?
羅恆不敢說自己有多卓越的政治眼光,但絕對談不上幼稚,要不然,他也活不到今天。
……
早春的西川,還是有些料峭寒意的,特別是今晚還下著春雨,雨聲瀝瀝,潤物細無聲,纏綿了一座城池。
晏九樓出了李家大宅,一輛勞斯萊斯紫金改裝版古斯特就停在門口,見他出來,早有穿著黑夾克的保鏢上前撐傘,另外一個保鏢開啟了車門。
晏九樓沒有說話,沉默著上車,保鏢們識趣地上了後面一輛林肯,也就是說,這輛古斯特上面,就只有晏九樓和一名穿著中山服的司機。
晏九樓給自己點了支菸,是當年太宗西川抽的大熊貓,香味醇厚,就是有些烈了,他吸了兩口,便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前年查出來的肝癌中期,癌細胞一直控制得很好,只是從得了病之後,菸酒之類就全都戒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他兩年來抽的第一支菸。
司機發動了車子,兩輛豪車在春雨中徐徐前進。
“你傷勢好些了沒?”說話的是晏九樓,問得竟是給他開車的司機。
司機回過頭來,竟是消失了幾個月的林振南!
讓這位武聖級別的林先生給自己當司機,晏九樓卻是安之若素,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一樣。
放眼整個中國,只怕也只有這位晏太祖有這樣的底氣了。
林振南臉上還有些病態的蒼白,嗯了一聲,說道:“沒什麼大礙,大概再將養兩個月就差不多了。晏哥,羅恆你也見過了,你覺得此子如何?”
晏九樓想了一會兒,卻是說道:“不好說,也說不好。”
他想了想,繼續補充道:“常言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氣盛以至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