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漸至,夕陽晚照,地上的影子長而雜亂。
羅恆站在天南市的街頭,突然有些感慨。
樓房低矮,街道殘破,黃昏中的街道靜謐安詳。
沒有那麼多車水馬龍和人來人往。滿耳所聞,大抵是助力車和腳踏車的鈴鐺聲,悠揚婉轉,宛若地籟。
不是夢境,他真的回來了,回到了十三年前,回到了他魂牽夢縈之地。
暮色下的天南市,靜若處子,美得讓人心動。
但羅恆知道,如果他不做些什麼的話,這座美麗的城市,將在接下來的十年裡,陷入一面黑暗,萬民齊喑,奸佞當道。
所以他必須要做些什麼,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那些所愛的,十倍報還,那些所恨的,就送他們去見上帝。
這就是羅恆的邏輯,簡單粗暴往往意味著一針見血。
“報仇總不能是我生命的全部吧,重活一世,我應該做些什麼呢?”
羅恆打量著這座熟悉而陌生的城市,第一次嚴謹客觀地思考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從政太累,整日裡算計來算計去,估摸著會短命,肯定不是他想走的道路。
何況這條道兒上,有自己老爹就夠了,羅恆已經決定,要站在暗處,將老爹的仕途,推上一個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高度。
有後世十三年的記憶,國內外形勢、經濟走向和發展脈絡,羅恆有這個自信。
而眼下第一步,就是鬥垮王浩然老爹王嶽,將下一任市公安局局長的位置坐實,許四維那邊若溝通得好,再兼任政法委書記也不是難事。
這可就是鯉魚躍龍門,進了市委班子啊。
由此,便可以完成由正科到副處的艱難跨越。
科級和處級,中間橫亙著一道龍門。
許多人終其一生都別想跨越這道門,不過羅建國當了二十年刑警,破獲大案無數,資歷早就夠了,他所欠缺,不過是一份兒圓滑、一個契機罷了。
這些東西,羅恆可以替自己老爹補全。
華夏的制度,不從政就只有經商了。
股市,房市,期貨,網路大時代……這是羅恆整理出的四個關鍵詞。
1980到2010,這是華夏經濟騰飛的三十年,前二十載步步為營,完成了厚積,後十年魚躍沖天,便是薄發。
接下來十年,是改天換日的十年,資本迅速積累膨脹的十年,羅恆沒有任何理由錯過。
01年,01年都發生了什麼?
羅恆仔細在腦海中梳理著訊息。
申奧成功,加入wto,國有股減持,b股升勢強勁,基金黑幕……每一個關鍵詞,都意味著一個機遇。
那羅恆能利用這些做什麼呢,他仔細想了想,眼眸頓時一亮。
現在正是b股強勢攀升階段,就羅恆所知道的,這股熱潮一直持續到了六月底,不少個股漲幅都超過百分之三百。
老羅那裡需要二十萬,也就是說他還有五萬閒錢,五萬塊砸進去,操控的好,一個月內估計可以變成二、三十萬。
二、三十萬,說少也不少了,羅恆卻不大看得上眼,要是他手上有個幾千萬可以操盤,他可以保證一個月後翻上一番,終究還是資本太少了啊。
羅恆嘆了口氣,現實就是這樣,明知道那裡有商機,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溜走。
儘快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才是關鍵。
資本市場,資本為王。沒有豐厚的底蘊,貿然扎進去,只會被裡面的驚濤駭浪轟殺至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那他還能做些什麼呢?
羅恆腦海中浮現出兩個關鍵詞:實業。
純粹的資本運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