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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傍晚,往前遷移八個時區,便到了陽光絢爛的正午。
這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在這座美麗的城市中,有一條美麗的河,河邊有一個美麗的學府。
城市叫倫敦,河叫泰晤士河,而這座學府,便是跟劍橋起名的帝國理工。
有一個年輕人來到了這座城市,無所事事遊玩兩天之後,找到了另外一個年輕人。
這座城市的是浪漫的,這條河是浪漫的,這座歷史悠久的學府,自然也是浪漫的。
如果考慮到這個正午絢爛的陽光,學府中林間小道翩躚的楓葉,那麼這一對年輕人邂逅的方式……也挺浪漫的。
只是……性別沒對。
這對年輕人,都是……男人。
所以這個乏味故事並沒有朝爛俗言情劇的方向發展,而是偏向了充斥著陰謀與仇恨的軌道。
這兩個年輕人的名字,羅恆都挺熟悉的,一個叫方少卿,另外一個叫晏小山。
這兩個年輕人,一個是晏氏集團的太子,家族產業雄踞西川,並有朝全國進軍的趨勢,一艘經濟大航母的未來掌舵人。
另外一個典型的紅三代,爺爺是早在八寶山預定了位置,55年第一次授勳就授了將星的共和國將軍,父親是共和國第一大城市的第一書記,並且十有八九將在明年大換屆中入閣的共和國權勳新貴。
本質上講,這兩個年輕人,在他們過去的人生裡,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如果沒出什麼意外的話,在可以預見的將來,也註定將沒有什麼交集。
畢竟彼此圈子幾乎沒有任何交集,便是偶爾在某個舞會或者夜場碰到,也只能是點頭之交。
然而他們卻巧妙地在這個充滿異域情調的城市走到了一起。
在一起的目的只是不是為了探討斷背山究竟是是不是一座山,而是因為某人。
晏小山很好奇地看著這個上海灘第一大紈絝,不怎麼疑惑他的到來,只是疑惑他為什麼在這個時間點來找他,且迅速地找到了他。
“方少卿,從本質上講,我們晏家跟你們方家不是一路人,所謂道不同不相與謀,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
方少卿笑了笑,說道:“晏小山,我們國家有句老話,敵人的敵人,不一定要做朋友,但最好不要做敵人。我來找你的目的,是想跟你做個買賣。你們晏家三代從商,到了你父親這一代,終於厚積薄發,成為這個國家民營企業家中佼佼者。放眼我們共和國的歷史,除了那位敗走加拿大的梟雄,還有誰敢跟晏九樓爭鋒?作為晏九樓的兒子,我相信你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所以哪怕家族派系不同,我們依然有合作的可能。”
“合作?”晏小山眯起了眼睛,“我們有什麼好合作的?我記得要不是你們方家從中阻撓,我們晏氏早就成功布局上海了。前段時間我記得我老師來找過你,你似乎答應了他什麼東西,過後卻並沒有辦到。當然,憑你方少卿的身份,我們晏家不敢拿你怎麼樣。但你也不要認為我們晏家就是好欺負的。現在……你居然還敢有臉來找我談合作?”
方少卿嗤笑道:“圈子裡的規矩,我方少卿還是懂的。我是答應了林先生一些東西,可他也答應了我一些東西。他既然沒有做到,那我為什麼還要履行我的承諾?”
“方少卿,你以為羅恆是那麼好殺的?能殺還能等得到你?你可知道因為這件事情,我老師這段時間都遠赴西藏養傷去了?他身邊有高人,不是現在能動的。”
方少卿點了點頭,說道:“以前我不明白,不過現在明白了。你看,羅恆是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那證明我們之間還是有共同語言的嘛,那又什麼不能談的?”
他從容一笑,從面前低垂的楓樹枝椏上捻下一枚紅葉,放在鼻端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