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莫言笑罵,說在想什麼,瞧你那模樣就是在打歪主意。
羅恆笑道:“叔,有幾個問題,我一直挺好奇,能不能問問您,當然,您要是覺著不方便跟我講,那就當我沒說。”
秋莫言點了點頭,示意羅恆只管說。
羅恆輕聲道:“您跟方家那位大書記現在都在同一個段位,他看起來官高你一級,其實連半個身位都沒有,方家那位大書記一心想入閣,為什麼秋叔您反倒是沒這方面的想法?”
秋莫言瞥了眼羅恆,淡淡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四代班子可是要明年年底才上臺,誰都有機會。”
羅恆笑著說道前段時間看了不少報紙,咱上海市有一個常委副市長被雙規了,兩個區委書記被明升暗降調去了清水衙門,我當時就問我馬叔了呀,他跟我講說這三個人,都是方家那位大書記的嫡系。
羅恆說著,眯著眼看著秋莫言,一臉奸笑。
秋莫言低下頭喝了口茶,砸吧回味一下,道:“我在上海起起伏伏大半輩子,一心要老死在這裡,跟別人自然不一樣。”
他說完,笑著看著羅恆,老奸巨猾。
羅恆瞬間就懂了。
這兩件事兒,看來都是這位大市長手筆了。
方家孤注一擲,想在四代班子中入閣,而秋莫言顯然選了一條更加穩妥的路,或者說跟方家那位大書記達成了某種協議:你要入閣,我不給你使絆子,但你也要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話用在這裡不貼切,但道理是一致的。你方大書記人走茶涼,某些人不能隨你全身而退,那自然就該用些雷霆手段清洗出局了。
想明白這點,羅恆心中一驚,這才猛然記起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那可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省部級大員,明年再官升一級,從市長變作市委書記,那可就是副國級了!
“小兔崽子,你怕什麼,你秋叔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兩個區委書記是平職調動,雖說是清水衙門,但至少還在體制內,雖說這輩子甭指望東山再起了,但有這麼些年積累下來的政治資源,那也餓不死。至於管經濟的副市長老劉,要不是他做得太過火,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著秋叔我現在位置,我也不會置他於死地。”
秋莫言半怒半笑,終於算是洩露了天機。
羅恆感慨萬千,說不出話。
秋莫言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這些事兒離你還遠,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你還是繼續跟叔叔講講你對入世的看法吧,聽你講完了糧食,叔還想聽聽貨幣和房市。”
羅恆點了點頭,說秋叔既然願意聽我大放厥詞,那我可就講了,這貨幣跟房市千絲萬縷,分不開,那我就一起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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