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須得先養好身體。
接下來幾天,許驚蟄和紀蕭蕭來看過他,哭得不像話,羅恆沒好氣地將這丫頭趕走了,白樂天告訴他的,開車撞他的是孫雲龍的人,但孫氏父子在當天晚上就橫死街頭了,至今也沒查出來是誰幹的。
當然具體是沒查出來還是老羅不想查,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這些天他和楊岐山、鍾莫離都守在醫院,發現了好些鬼鬼祟祟的人,老羅立馬調了兩隊人馬二十四小時輪班看著,看來醫院也不怎麼安全,有些人還想鋌而走險,在醫院要羅恆的命,不過無論楊岐山還是羅建國,都有極其豐富的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所以也沒發生什麼大事。
不過醫院終究不怎麼安全,羅恆自然不放心紀蕭蕭和許驚蟄呆在這裡,現在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腦震盪的後遺症稍微減輕一下後,他就跟許四維、羅建國,甚至紀雲嵐都單獨談了很久。
他們現在手裡的資料,已經足夠扳倒李伯庸了,更何況老校長唐正德的死,千條萬條的線索,都隱隱指向了李伯庸。
紙已經漸漸包不住火了,已經到了可以收網的時候。
事實上這也是有些人敢鋌而走險,敢公然殺他的原因。
就像是一塊大當量的炸藥包,已經理好了火線,只需一點火星,就能徹底讓這位市長大人萬劫不復。
而這點火星,羅恆決定讓紀雲嵐去點。
就在三天前,紀雲嵐悄悄地拿著一份兒材料,敲開了省紀委的門。
裡面是一份兒李伯庸收港上賄賂,擅自更改北山道新城市政府規劃圖的材料。
要換平時,這麼點毛毛雨的事情,沒人會受理,尤其是李伯庸背後有晏九樓和某位姓孟的省城大佬支援的前提下。
但省紀委很快就受理了,省公安廳的經偵大隊很快就派了專案組到天南了,不是要李伯庸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交代問題,而只是要他配合調查。
但苗頭已經很明顯了,上面打算動李伯庸了。
無論是那位姓孟的高官,還是晏九樓,都沒有站出來表態。
這事兒,微妙到了極點。
夜晚八點整,這些天足夠閒,但也足夠忙碌的羅恆一個人安靜地半躺在病床上,認真地看著電視。
這些天他最主要的生活內容,就是看電視,看新聞,主要是本地臺的新聞。
他扳倒了王嶽、許延昭這個建國以來涉及數量最大販毒團伙,間接地深刻影響了馬上就要開始的換屆。
至少原本很多因為晏九樓和孟副省長的號召而支援李伯庸取代許四維上位的人,都已經歸於沉默。
然而羅恆的力量終究還很弱小,他不在體制內,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做的。
手裡面紀雲嵐提供的材料已經交了上去,而唐正德提供的最為大殺器的材料,正在準備交上去。
該他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那些資料也已經開始揮作用,他現在所能做的,便是等待,等待司法系統的介入,溫水煮青蛙,一步一步將某位市長大人逼向絕路。
現在一切都在正軌上。
很奇怪,地方臺正在播一個類似人物回憶錄的紀實節目。
是關於李伯庸了,大致講述的是這位貧寒出身的市長大人的生平履歷。
看著電視畫面上那張老舊的照片中,那個無邪的孩子,羅恆眯起了眼睛。
啞然失笑。
文藝界大師的第一幅作品大抵是他們的尿布,而李伯庸這樣的絕世奸人,也一樣有天真無邪的過去。
他也聯想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這個節目在這個時段播出,其實代表了很多東西。
行將換屆,這是李伯庸在給自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