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顧不得許多了,就想將師哥的種留下來,讓老王家不至於絕後。
王猛的死,深究起來,其實是被他牽連的,他很內疚。
柳青很聰明,知道羅恆說得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說道:“小師弟,你放心吧,我不敢打包票能為猛子守一輩子寡,但在我們的孩子上學之前,一定不會有其他的念想。”
她這般說著,咬著牙,繼續道:“小師弟,不管你信不信,你師哥是冤枉的,絕度不可能跟毒品有牽扯,而且我瞭解他,他是那種便是到了絕境都不會放棄的人,一定不會自殺,他肯定是被有些人害死的。”
“嫂子,我相信你。”
羅恆點了點頭,目光幽寂深沉,以一種毫無起伏的語調繼續說道:“放心吧,我早晚會還師哥一個公道,讓某些蠅營狗苟的宵小,付出代價!”
羅恆最後拍了拍柳青肩膀,轉身就走。
沉溺於悲傷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要做事。
陳宣君安慰了柳青兩句,又留了自己電話,趕緊去追羅恆,卻見羅恆做到了路虎凱越的駕駛座,點了一支菸。
煙霧繚繞中,十六歲的少年眉眼冷峻,一邊抽菸一邊咳嗽,看起來不悽不涼不悲不傷不慟,只有堅定、決絕、執拗、一往無前。
陳宣君坐到了副駕駛,嘆了口氣,說道:“小混蛋,想哭就哭出來吧,憋著會很難受的。”
羅恆笑了笑,儘量扯出一個燦爛的弧度,說道:“傻大姐,男孩子是不可以哭的,就算是死也不能哭。”
陳宣君沒有再說話,她能感覺得到他心裡的痛苦和憤怒,而自己卻沒有辦法為他分擔些毫。
她體會到了命運的殘酷,上蒼是不是太殘酷了些,畢竟他才十六歲啊,就承擔了這麼多壓力和責任。
“放心吧,我挺得住,只是心裡有點不爽而已。”
羅恆笑了笑,突然跟陳宣君說道:“君姐,你長這麼大,幹過什麼出格的事兒沒有?”
陳宣君搖搖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或許我幹過這輩子最出格的事兒就是逃婚了吧,推掉了和華天的婚約。”
她含情脈脈地看著羅恆並不算英俊但越來越有味道的側臉,繼續說道:“事實證明我沒有做錯,要不然我也不會碰到你了。”
羅恆眯了眯眼睛,笑道:“我是一個特別受不了委屈的人,心裡有不爽就想發洩出來,其實這兩個月我惹到了許多人,譬如晏氏集團的太子晏小山,譬如孫家的大公子孫楊,譬如那個牛逼哄哄的副處級官員許延昭,哦,還有王浩然和華天這兩個死鬼。”
“以前都是他們來惹我,我就反擊,但今天我心裡不爽,所以我想去主動挑挑事兒,當一回飛揚跋扈的紈絝子弟,你願意跟我去幹點出格的事兒麼?”
陳宣君點了點頭。
羅恆笑:“不害怕?”
陳宣君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害怕,你若想去當土匪,我就做你的壓寨夫人。”
羅恆抱著她就啵了一口:“傻大姐,我就喜歡你這麼花痴。”
“我就花痴怎麼了,不服你咬我呀?”
陳宣君臉頰微紅,撅起嘴巴,紅唇微隙,閃耀著晶瑩光澤,嬌豔欲滴。
羅恆不服,所以他一口就咬了上去。
……
一輛奧迪a6賓士在街道上,開車的是許延昭。
本來以他的身份,再貴十倍的車都開得起,不過太惹眼,沒那必要。
他是一個很在意細節的人。
車載音響放著舒緩的音樂,讓他覺得很愉悅,因為有些人死了,有些人馬上要倒黴了,他有足夠多愉悅的理由。
唯一讓他不怎麼愉悅的,或許就是那個叫羅恆的土鱉了。
他跟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