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麼?”
“算是吧,他是個極端的理想主義者,我想我自己大約也是這樣的人。”
“對了,我都忘記了,你大學念得就是西方哲學,跟你討論這些,似乎有點班門弄斧的嫌疑。”
羅恆起身活動一下筋骨,很是認真得問道:“對了,你有沒有什麼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
他臉上笑容清朗,但這樣的話語,真的很容易讓人想歪。
“呸,臭流氓。”安洛通紅著臉。
“怎麼就扯到我是臭流氓了?”羅恆皺著眉頭,“我很嚴肅的告訴你,就算我是流氓,我也絕對不臭,一個男人可以頹廢,但是絕對不能邋遢。所以我該是香流氓才對。”
“噗……”安洛忍俊不禁,忍不住笑了起來。
羅恆接著說道:“那個傢伙,額,也就是你口中的弗洛伊德大師,也說過這麼一句話,人生有兩大悲劇:一個是沒有得到你心愛的東西;另一個是得到了你心愛的東西。人生有兩大快樂:一個是沒有得到你心愛的東西,於是可以尋求和創造;另一個是得到了你心愛的東西,於是可以去品味和體驗。”
“喂,你到底什麼意思?”安洛問。
“意思就是說,人類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劇的生物,作為這種悲劇的生物。你總有一些事兒是想去做的。”
“當然,只是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安洛作為一個哲學系的研究生,對於這種簡單的二元思辨,當然不會被羅恆給繞進去。
“可是現在有我幫你做。”羅恆笑了笑。
安洛不說話。
他繼續說道:“你看,你救了我,我是不是應該報答你,現在的情況是,我只有一個月,不,準確的說是二十七天的生命,所以我想幫你做一些事情。”
安洛皺著眉尖抬起頭來,眼眸在陽光中閃閃發亮,忽然認真開口說道:“我家裡出事情的時候,我被男朋友甩了,你能不能幫我出氣?”
“好。”施羅恆回答的很簡單直接。
“你不問問是什麼情況?”安洛驚訝地睜大眼睛。
“拜託,像我這種風一樣的男人,哪有這麼多時間去研究這些事情,答應你了肯定會幫你做到的啦。”羅恆習慣性地眯起眼睛。
安洛看著他。
他的眼睛真的挺小,只是小的很深邃,小的很迷人。
“怎麼看你都不怎麼靠譜。”安洛撅著嘴巴,解釋道:“那傢伙找了一個大家族的千金小姐,我知道這種事情很正常,我現在也不喜歡他,可就是不想讓他過的太得意,所以想找個很優秀的男人去氣氣他……”
“我喜歡你的性格,雖然老套了些,沒有什麼新意。”羅恆伸出大拇指,說道:“而且要找優秀男人去氣別的男人,我肯定是這個世界上的最佳選擇。”
“德性。”安洛沒好氣道。
羅恆笑了笑,卻不生氣。
將死之人,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而不會浪費時間用來生一個小女生的氣。
一個月,或許他可以帶這個女孩子,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去做這個世界上她任何想做的事情,去揍她任何想揍的人。
在自己離開的時候,或許還可以給她一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雖然已經忘記自己到底是誰了,但骨子裡那份兒傲氣誰在。
這世界上,有什麼事情,又是他真正想做而做不到的呢?
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原因很簡單。
他一直堅信,好人,就該有好報。
老天爺不報,那他就自己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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