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行動能力,肌無力,最夠癱瘓在床,吞掉自己的舌頭,窒息而死。”
羅恆平穩地說道,似乎說得並不是自己一般。
“安源……你……你說的是真的?”安洛眼眶一紅。
羅恆點點頭,繼續說道:“我應該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不過我不會選擇哪種彆扭的死法,所以在我徹底失去行動力之前,我應該會選這個好玩的方式,將自己給幹掉,至於怎麼幹掉,我好像還沒想好,你有沒有什麼想法,也可以幫我出出主意,畢竟現在你是我唯一認識的人。”
“喂,你這傢伙,看起來一點不像是要死的樣子,一般人哪有還活著的時候回想把自己幹掉,而且還想找一個好玩的方式……”安洛都快被他氣死了。
“雖然我想不起來我到底是誰,可是我應該不是一般人。”羅恆正色道。
“安源,你真的要死了麼?”安洛很是黯然地說道。
“也不能說得那麼絕對。”羅恆解釋道,“理論上來說,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你……那你為什麼不救?”安洛很是憤怒地看著他,“安源,我不管,你不能就這麼放棄的生命,無論花多少錢,我都要救你。”
這一刻,眼前這個紫嘴唇的男人,似乎跟真正的安源合二為一了。
上一次,她沒有救回自己的弟弟,這一次,無論如何,她要不允許他死。
“別鬧,這個跟錢沒有關係,我又不是傻子,如果能救自己的話,搶銀行我也得先把自己給救了。”
“那是什麼原因吶?”
“我需要自己的直系親屬,為我進行骨髓移植手術,重新激發我身體的免疫系統,但現在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所以這個辦法等於沒有辦法。”
“可是你總得試試。”安洛強調了一句。
“關鍵是我連努力的方向都找不到。”羅恆嘆了口氣。
“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麼?”
羅恆搖搖頭。
“安源,我們去醫院吧,醫生一定有辦法的,我去找人借錢。”安洛突然說道。
羅恆笑著說道:“這個……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自己瞭解,這種毒素,常規藥物起不到任何作用,醫生治和我自己治,其實沒有任何差別,真沒必要去花那個冤枉錢,你我素不相識,你能收留我,還為我花了那麼多錢,雖然我一直沒說出口,但我真的很謝謝你,不應該再為了毫無成功機率的事情去麻煩你。”
“可是,可是……你不怕死麼?”安洛問道。
“當然怕,傻-逼才不怕。”羅恆笑得愈發燦爛,“不是裝逼,死挺可怕,但絕對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市區的方式,死在床上,在睡夢中死去。”
“這種離開人間的方法不應該是最幸福的嗎?”
“我們出生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我們沒有批准和稽核的許可權,我們甚至沒有任何記憶。”
羅恆說道:“人這輩子不過就是生死兩個字,生已經不可記憶,如果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那這輩子未免也太糊塗懵懂了些,哪裡有什麼幸福可言?”
“我一直盼望著能夠知道或者掌握自己的死法,如果時間充分,我當然要把死法設計的非常漂亮,如果時間更充分一些,我甚至想提前安排一場葬禮,將朋友們都請來,然後自己睡在棺材裡,聽他們給我念悼詞,聽完了我再爬起來嚇他們一跳,接著再拿出手槍對著心臟給自己一槍,多麼麻利,至於為什麼不是腦袋,我當然是想要死的美型一些。”
安洛嗔目結舌。
這個男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古語說視死如歸,大抵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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