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她,但當對立面站著的是自己那個高山巍巍的父親時,他發現自己其實真的挺無助。
讀了三十年書,經文傳記裡面,並沒有教會從小就有些懦弱的他,在這種時候,應該如何保護自己的妹妹。
所以他其實真的有些感激羅恆,是這個男人,及時站了出來,對抗他的父親,做了他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情。
柳如眉悠悠嘆了口氣,說道:“哥,其實我現在沒什麼想的,就是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你知道麼,我能感覺得到他的存在,我要保護他。”
“哥明白。”柳秋雨點了點頭,正色道:“眉眉,你叮囑羅恆最近一定要小心一些。你知道父親的手段,如果他跟著李伯庸和林振南一起對付他的話,他會很危險。”
柳如眉點了點頭,說道:“哥,謝謝你。我這次這麼不懂事,你會怪我麼?”
柳秋雨展顏一笑:“一世人,兩兄妹,從小到大,你做什麼事情哥沒有支援你?”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好了,哥也該走了。時間差了,怕爸會起疑心,你有孕在身,就不必送我了。”
柳如眉起身,抱了抱自己的哥哥,點了點頭。
……
柳秋雨到了樓下,發現羅恆跟白樂天正背靠著牆抽菸,便提議要羅恆陪他走走,羅恆欣然同意。
和白樂天一起陪著柳秋雨走了一段,他卻一直說些不痛不癢的話,白樂天頓時醒悟過來,尋思讀書人就是矯情,很有覺悟地說我先回酒店去了,明天電話聯絡。
“要對付你的,應該是李伯庸和林振南,已經……我父親。我偷聽了我爸的電話,收網大概就在這幾天。”
白樂天走後,柳秋雨他直入主題。
“知道了。”羅恆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不怕?”
柳秋雨有些詫異。
“怕,當然怕,咱天南人都知道,在這個一畝三分地裡面,有兩個人最是得罪不得,一個是隻手遮天的李大市長,一個是深藏不漏的林先生。”
羅恆語調平緩,不急不慢,“得罪了前者,不死也要脫成皮,得罪了後者,指不定那天就會橫屍街頭,小爺我兩個都得罪了,再加上你家那個一身陰沉氣的混賬老東西,你說我怕不怕?”
“我……沒看出來。”
“難不成你要我尿褲子給你看?”
羅恒大笑,拍了拍柳秋雨肩膀:“柳哥,今兒真謝謝你,千里迢迢來給我提了個醒。”
柳秋雨看著這個比他年輕十多歲的少年,驀地就有些感慨,也不打破沙鍋問到底,問他究竟為什麼不怕了。
笑望著這個越來越胸有成竹、也越來越不像年輕人的年輕人,突然有些大江東去浪淘盡多少風流人物的感慨。
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混混體制,做做學問,永遠薰陶不出他這身大難臨頭還能雲淡風輕的梟雄氣。
他其實見過太過飛揚跋扈的年輕人了。
許家的嫡孫許延昭,孟家的長子孟無咎,包括剛才那位白家的老七白樂天,還包括川渝一帶其他幾個才華群資質驚豔的同輩。
就他剛才想起了這幾個年輕人,除了已經進去的許延昭外,論背景,無一不再眼前這年輕人之上。
說白了,這個世界並不缺類似羅恆的妖刀。
他也許最妖,但輸在先天不足。根基和底蘊都是制約他未來展的大瓶頸。
但他此刻突然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因為真真無一人能像羅恆這般,帶給他如此大的震撼。
這年輕人身上那種從容淡定,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的上將軍氣度,真真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
他突然對這個年輕人有信心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護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