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前嫌,以一首《寬恕》幫助她完成多年夢想的時候,在他為了她,狠狠教訓晏小山的時候。
在他拯救自己父親於危難,沒有索求任何實質性回報的時候。
不知怎的,一滴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很想安安靜靜、靜靜安安,做幽谷裡的花,做清冷的蓮,但她騙不了自己的心。
她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紀蕭蕭,是驕傲到讓所有男生都自慚形穢的紀蕭蕭。
但她所有的自矜,在他面前,都猶如雪逝冰消般,變得不值一提。
羅恆和許驚蟄同時看到了這一幕。
許驚蟄心裡抽疼了一下,她不算心思特別玲瓏的女孩兒,但她又怎麼看不出來,自己最好的姐妹,對羅恆的那種莫名情愫?
“死蘿蔔,蕭蕭她……”她悠悠地說。
羅恆看著她在燈光照耀下,別有風情,好似一對瑰麗寶石的眼眸,極為認真地說道:“雖然我早知道你們才是真愛,但你總不會把我讓給她吧?”
許驚蟄搖了搖頭,雖然她很心疼紀蕭蕭,也明白她心裡的難過,但她也做不到將這傢伙讓出去。
雖然他偶爾會很壞,經常惹她生氣,但在她心裡面,他跟任何人都是不一樣的。
“只是……”她踟躕起來,欲言又止。
“其實你應該知道,我是個極度無恥的人。”
羅恆見她糾結,心裡有了個新的想法,“未來會怎樣,那是時間的問題,我們都還小,還有很多很多時間去經歷,去選擇,但在今晚,在這個特殊時刻,高中生涯最後的五分鐘,我不希望你們兩個中有任何人留下遺憾。”
他看著她,表情認真:“你會怪我麼?”
許驚蟄搖搖頭:“不怪!”
“真是個好姑娘。”羅恆拉起了許驚蟄的手,然後兩個開始踱步,緩慢地走向紀蕭蕭。
光束再次一分為二,一束照著兩人,另外一束照向了紀蕭蕭。
她眼眶還有些泛紅,見著燈光,連忙抹乾淨眼淚,儘量扯出一個笑臉,略微苦澀。
她想,她應該送出自己的祝福的。
錯愕之間,羅恆到了她身邊,用另一隻手拉住了她。
紀蕭蕭臉上俱是難以置信。
羅恆看著她壞笑:“你應該知道我是多麼的無恥。”
紀蕭蕭破涕為笑。
第一次,她開始不怎麼討厭他的無恥。
整個會場,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羅恆這廝,不會想把草冠同時送給兩個女孩吧?
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無恥的人?
羅恆用事實證明真的有,且還可以更無恥一點。
眾目睽睽之下,他將草冠解開,然後用並不嫻熟,甚至很拙劣的手法編了兩個草戒指,然後分別跟這倆兒姑娘戴上。
之後在一片崇敬的,嫉妒的,驚歎的目光中,從容離去。
許驚蟄在他的左邊,紀蕭蕭在他的右邊——一如他們進場的時候。
羅恆步履從容,身邊倆兒姑娘笑容清淺,宛如絕世的並蒂生蓮。
光束終於黯淡,整個會場一片譁然。
他們見證了市一中近百年曆史中最讓人驚歎的傳奇。
有一個叫羅恆的牲口,以一種蠻橫霸道到不要臉的方式,將一中最出眾的兩朵花兒拐跑了。
這一幕直到多年以來都還有人津津樂道,亦在不少小少年心中留下了難以彌補的陰影。
牛人所以是牛人,只因為彪悍的人生從不需要解釋,僅此而已。
當然也有很多人心裡是不爽的。
晏小山蜷縮在角落裡,任由黑暗將他包裹,眼神變得更加陰鶩。
明天他就要動身去英國,未來的三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