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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長看著方少卿,笑著說道:“方少,我家羅少若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我可以給他道歉,您看這事兒能不能就這麼算了?”
“算了?”方少卿撥弄著手中的紫檀木佛珠,笑道:“按理說八爺您是跟我爹、我大伯一輩的長輩,怎麼的我也該賣你幾分面子。不過……”
他望向羅恆:“呵,我是說你這傢伙怎麼底氣這麼足,原來是頭深藏不露的過江龍。”
方少卿眯著眼,正色道:“不過我們上海灘有上海灘的規矩,你在西川怎麼飛揚跋扈我不管,到了我的地頭,怎麼滴也得按照我的規矩辦吧?”
羅恆深吸一口氣,問道:“你的規矩,什麼規矩?”
方少卿拍了拍手,跟身邊一對雙胞胎姐妹耳語一番,不一會兒,酒吧老闆送上來了三瓶烈性洋酒。
他指著桌上的酒,笑著說道:“羅恆,認識了也是一種緣分,我也好好儘儘地主之誼,你把這三瓶酒喝下去,那我們就算交個朋友,這事兒就算是了了,怎麼樣?”
“三瓶酒,一起喝下去?方少卿,你這不是在為難人麼?”
羅恆還沒開口,穆青青先站了出來,俏臉寒霜。
“爺們兒之間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娘們插嘴了?”方少卿眯起了眼睛,死死盯著羅恆。
羅恆並沒有猶豫太久,笑道:“很好,方大少,你不就是想要面子麼,這個面子,我可以給你。”
他跨步上前,拿起一瓶酒,咕嚕咕嚕就開始喝。
“哎……”穆青青嘆了口氣,不知怎的,鼻子就有些反酸。
她能理解這個男人為什麼會服軟,真的可以理解。
心裡也不會覺得他掉價了,丟份兒了,因為一個真正成熟的男人,一輩子註定要吃許多虧的,生活嘛,酸甜苦辣,百般滋味,哪怕對打碎了牙,嚼碎了吞下去就行了,第二天太陽還不是會照常升起?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窮孩子在為一頓學校午餐是不是可以多花幾塊錢加一份肉而糾結的時候,富孩子已經開著好車半抽半扔大中華黃鶴樓了,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生活從沒有堵死鳳凰男們向上攀升的路徑,雖然很窄,就跟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樣,但總有一批出身草莽的孩子能夠為自己的子孫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梟雄大多出自屠狗輩,僅此而已。
十分鐘後,羅恆邊喝邊吐著,將三瓶高酒精度的洋酒灌進了嘴裡。
各種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對於酒量一直不怎麼好,且從來喝不慣洋酒的他來說,這不比殺了他好受一些。
然後他開始微笑,笑得雲淡風輕,溫潤如玉。
他看著方少卿,說道:“方大少,這下你滿意了?”
“很好,從今兒起,我們是朋友。”方少卿微笑著點了點頭。
羅恆說得不錯,他們這種人,活得其實就是面子,羅恆既然在大傢伙面前,給足了他面子,那他不介意放下身段,再在大傢伙面前展現一下他的雍容氣度和貴胄風骨。
方少卿這輩子收拾說許多飛揚跋扈的主兒,其中富二代、官二代、不少,貧苦出身、天賦秉異、不擇手段想往上爬的鳳凰男也不少,他搞不清楚眼前這位叫羅恆的傢伙屬於哪一類,不過能讓李家未來的家主在他面前折腰,這是一件能讓他感覺到十分愉悅的事情,便是說出去,也能跟他方大公子的紈絝人生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所以他覺得自己今晚沒有白忙活,一個字,值!
“你的面子是有了,可我的呢?”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此事以羅恆服軟,方少卿大獲全勝塵埃落定的時候,羅恆提起了一個酒瓶,一本正經地反問道。
方少卿還沒有反應過來,嘴上還叼著一支香菸,愜意地吐著菸圈,羅恆已經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