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你的國家,討厭當年你國家的軍人在這個國度犯下的滔天罪行,不過這些事兒,歷史早有公論,而且看問題最為忌諱就是以偏概全,我相信山本先生不是那些走路只知道往右走的傢伙,我也不是一個憤怒的青年,事實上,我一直覺著,我這個人挺有愛的。”
“那是為什麼?”山本一夫不解。
“不是每個問題都有答案的。”羅恆淡然一笑,“硬要說原因,其實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喜歡這個地方,拿給你們做皮肉生意,確實可惜了。”
“現在的情況,是業主已經答應將這個地方租給我,而你們合同馬上要到期了,卻是不跟讓出來,於情於理,這都是說不通的。”
“至於你說的什麼金碧輝煌換地方會影響生意什麼的,那畢竟是你們的事情,粗俗一點說,你賺錢賠錢,關我屁事?”
山本一夫眯起了眼睛,裡面寒芒悸動:“羅少的意思,是這事兒沒得談了?”
羅恆能清晰地感覺到山本一夫平靜外表下暗藏的憤怒,他卻是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今天砸了你的東西,你可以報警,我頂多就算是損壞私人財物,只要照價賠償給你,甚至連拘留所都不用進,而就事論事的說,這個地方業主答應給我了,你就必須得給我,畢竟法治社會嘛。”
山本一夫眼睛眯得越發厲害,臉色冷峻,好似將雨的天空。
羅恆繼續說道:“至於能不能談,那關鍵看你了,山本先生要講理,那我肯定講理,甚至在金錢方面補償你一些都是可以的,但你要不講理的話,那我也可以不講理。”
山本一夫陰沉地說道:“那羅少哪算怎麼個不講理法?”
“也就是說你不想跟我談了嘛。”羅恆淡然一笑,說道:“當年陳真能砸了虹口道館,我羅恆今兒就能砸了你的金碧輝煌。”
山本一夫冷笑:“你在威脅我?羅恆,我勸你一句,年輕人做事兒,不要太過沖動,否則的話……”
他臉上笑容愈發陰沉,其間威脅意味不言而明。
羅恆按了按眉心,嘆了口氣,聳肩道:“最討厭你們這種人了,明面上溫文爾雅、知書達理,暗地裡蠅營狗苟捅刀子,典型的偽君子嘛。而我不同,我是個真小人,便是做壞事兒,那也是要做在明處的。”
他瞅了瞅白樂天,笑道:“七爺,有人威脅我,你看著辦吧。”
白樂天撇撇嘴,說道:“就知道跟你在一起沒好事兒,你丫就是個坑貨呀。”
他招呼了一下蔣巨熊和李玉蘭,“哥幾個,辦事兒了,讓這日本鬼子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不講理。”
他話音落下,一腳踹出,山本一夫已然癱軟在地,面色醬紫。
蔣巨熊和李玉蘭也不含糊,砸場子嘛,肯定是要砸的,端著板凳就開動,乒乒乓乓,頃刻之間,整個金碧輝煌雞飛狗跳,一片狼藉。
好在他們下手還算有分寸,沒往人身上招呼,偶爾有膽大的保鏢攔著,也被三下兩下打翻在地,如此幾次,頓時沒人敢上了。
便是邊上葉小石見了,也是有些心有餘悸。
羅恆這幾個朋友,還真都是不怕事兒大的主兒,這麼個背景深厚的場子,說砸就砸,還砸的這般蕩氣迴腸,不過看著,還真他娘解氣呀。
這般飛揚跋扈,意氣飛揚,是他平生從未經歷過的場景。
他瞅了瞅羅恆,這傢伙卻是安坐凳子上,點了支菸,從容恣肆得很,只是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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