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那現在化作一灘焦糊屍體的,可就不止是趙華國了,還應該包括他跟陳宣君。
這是個陰謀,而且很大可能不是針對趙蟈蟈,而是針對他自己的陰謀。
也就是說,蟈蟈哥,是間接被他害死的。
“我是有些不好的預感,但僅僅是預感而已。”
白樂天深吸一口氣,解釋道:“你還記得我們喝酒的時候,我有個戰友率先走了吧?”
羅恆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他還記得那人綽號冬瓜,離去的原因是說家裡面給他安排了相親。
白樂天繼續說道:“那人是喬東,喬家的大少,老子是西南軍區一個王牌師的師長,爺爺最高做到過國防副部長,不過已經退下來很多年了,我雖然跟孟無咎尿不到一個壺裡,但喬東跟孟無咎關係很好,從小一個大院長大的發小。”
“喬東?”羅恆眯起了眼睛,裡面殺意瀰漫。
知道他今天行蹤,且知道自己是坐趙國華車來的,應該只有今天在場喝酒的人——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這廝是出去通風報信的,然後就有孟無咎找了方才那個卡車司機,想偽裝成一場交通意外,直接將羅恆撞死!
白樂天嘆道:“羅恆,當時喬東走了,我就懷疑孟無咎那孫子會暗算你,我就想你坐我的車的話,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應該不敢拿你怎麼樣,可是我沒想到,這廝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竟然直接對你下狠手,對不起,蟈蟈的死,我也有責任,是我考慮不周。”
“七少,此事跟你無關,說起來你還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羅恆這般說著,正色道:“只是人不能就這麼白死了,我是個認死理的人,一直覺得一命還一命,才叫公平,無論這個人是師長的兒子,還是副省長的兒子。”
白樂天皺起了眉頭:“羅恆,當我是朋友,你就聽哥哥一句勸,這事兒不能衝動,沒證據的話,我們為難不了喬東和孟無咎的。”
羅恆更正道:“不是我們,而只是我。”
白樂天冷聲道:“你看不起我?”
羅恆搖搖頭,解釋道:“你跟我不同,你們白家在省城根深蒂固,千絲萬縷,大家都在一個圈子中,圈子中的人,誰也不敢得罪你,但你也誰都不能得罪了,一旦你打破這個約定俗成,麻煩就大了去了,再說蟈蟈哥跟你的關係也沒到這種地步,沒必要。”
白樂天皺起了眉頭。
雖然他也很憤怒——如果孟無咎知道羅恆在自己車上,會不會將自己一起撞死?這廝連趙蟈蟈都敢殺,那又為什麼不敢殺他?
但羅恆說得同時又十分在理,他畢竟沒死且毫髮無損不是?
最明智的方法,是退身事外,假裝此事根本就沒發生過。
至於補償,他相信喬家和孟家會給白家一個滿意答案的。
這是最好的結果。
白樂天卻搖了搖頭,神色堅定。
因為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羅恆疑惑起來,一般這種世家子弟,考慮問題向來是以家族為中心的,因為家族才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
白樂天爽朗一笑:“別瞧不起人,也別以為所有世家子弟都沒血性。早告訴過你,我是個當兵的,腦子裡沒那麼多蠅營狗苟、彎彎角角,我只是覺得,孟無咎做得很過分,所以想讓他付出代價!”
“不再考慮考慮?”
“你真他媽矯情。”
“那好。”羅恆伸出了手,“從今而後,你就是我兄弟,我要用孟無咎的腦袋來給蟈蟈送行,有沒有興趣?”
“太有興趣了。”
白樂天爽朗一笑,重重地握住了羅恆的手。
這是屬於男人的承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