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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末的時候, 宋希仁和陸政安出現在了沈記酒樓。
此時歐陽立已經到了,看著父子兩人歐陽立忙笑著起身將兩人迎了過去。
“我去客棧的時候找你們的時候,見你們不在, 還以為你們已經走了呢,還好問了小二一聲。來來來, 快入座,快入座。”
陸政安隨著宋希仁一起來到桌前, 待兩位長者落了座之後,這才在下手處坐下。
看著態度恭謙的陸政安, 歐陽立滿意的點了點頭。捋了捋下頜處的山羊鬍, 對宋希仁和陸政安說道:“這兩日回去我仔細想了想,與其將鋪子賣給一個不認識的人, 倒不如便宜一點賣給你們。價格就依賢侄的,四百二十兩就四百二十兩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聞言, 陸政安表情肅穆,欠身對歐陽立說道:“希望賢侄接下這間鋪子之後, 能夠好好愛惜。若是後面想轉手,還請去信告訴我一聲。”
見歐陽立所說並不是什麼大事,陸政安立時便答應了下來。“這個還請伯父放心。”
聽陸政安這般說,歐陽立便也放心下來,舉起酒杯跟宋希仁和陸政安碰了一下後, 說道:“既如此,那明日辰時我在鋪子裡等你們。待簽好字據之後, 咱們就一同去衙門找戶房走手續。待後面幾日我把鋪子裡的東西處理完之後, 你們就重新裝飾搬進來了。”
“這個先不急,這鋪子我們最快明天夏日才用得上, 伯父若不趕著搬去上京,儘可以先用著,待我們準備好再寫信給伯父。”
歐陽立沒想到陸政安會這般,愣了一下後便點了點頭。“不過,這後面幾個月的房費……”
“伯父已然是低價賣給我們,那後面幾個月的房費就不要提了,伯父安心用著便是。”
兩廂既然已經說好,細枝節末也沒什麼好計較的。等到第二日天一亮,陸政安便起身了。
而隔壁的宋希仁早已經醒來,聽到陸政安房裡有了動靜後,這才開門出來。
看陸政安已經收拾妥當,父子二人下了樓,找了個早點攤子吃過早飯,兩人不急不緩的往鋪子方向走去。
深秋時節,天氣轉涼,天色也亮的晚了。雖然距離辰時還有一刻多鍾,但路上的行人並不多。陸政安原以為兩人來的到的算是早了,沒想到兩人來到鋪子,歐陽立已經到了。
此時歐陽立已經泡好了茶水,見兩人過來忙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在兩人喝茶的空檔,拿了筆墨紙硯到了內堂。
“早起眼花,這字據還是宋老弟幫忙代筆吧。”
聞言,宋希仁下意識的想要拒絕。然而在宋希仁看到歐陽立臉上的悵然後,便應了下來。
宋希仁雖然沒讀過幾年書,但是有一個書香門第出身的夫人,這麼多年也長進不少。兩張簡單的轉讓書,不過片刻便寫好了。
宋希仁從桌上將紙張拿起來抖了抖,看著紙上的墨跡乾的差不多了,這才交由一旁的歐陽立。
“歐陽老哥,你看這樣寫可還成?”說著,宋希仁把寫好的轉讓書遞給了歐陽立。
都是經商多少年的人了,轉讓書怎麼寫歐陽立確信宋希仁還是會的。大致看了一眼,見沒有什麼紕漏,便也點了點頭,拿起毛筆痛快的簽上自己的名字,又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兒。
陸政安待歐陽立簽好之後,便雙手接了過來,拿起毛筆正要簽字時,想起家中的宋淮書父女,於是想也不想便把宋淮書的名字給提上了。
看到陸政安寫下的名字,宋希仁不由一怔。“政安,你,你怎麼寫的是淮書的名字?”
陸政安將毛筆放下,抬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