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忙去灶屋裡盛了碗中午熬得綠豆湯給他。等陸政安把碗接過去,這才用腰間的圍裙把手上的水漬擦乾淨,拉了個小凳子在陸政安對面坐了下來。
“這幾日淮書不是在這兒的麼?你怎麼有空來我家了?”
陸政安剛喝了一口綠豆湯,聽到陸楊氏的話,忙放下手裡的調羹,回道:“今天下午剛把他送回去,這不,從鎮上回來就來您家了。”
陸長根夫婦一直拿陸政安當自己的親子侄,言語之間並無那麼多顧及。聽他這般說,立時問道:“那你來可是有事?”
陸政安聞言點頭,“是有一點小事,說起來我跟淮書下定也有一段日子了。想請您和長根叔再幫忙跑一趟宋家請期,我想把結契的日子給定下來。”
一旁的正在喝水的陸長根聽到這話,立時抬起頭來。放下手裡的茶碗,問道:“先前不是說結契的日子想定在明年開春兒麼?現在去請期,這不是得把日子定在年前了麼?”
說罷,陸長根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至極。側頭皺著眉看著陸政安,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問道:“難不成,你和宋家小哥兒已經……”
陸長根話的話只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但在場的都是成年人,便是還是‘童子雞’的陸政安也明白了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面對一直對自己關愛有加的長輩,陸政安難得羞紅了臉,忙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感覺淮書在的這幾日,家裡確實熱鬧了不少。所以,想把日子往前提一提。”
說罷,陸政安忍不住捏了捏鼻子,赧然的說道:“長根叔且放心,我知道分寸,斷做不出那等失禮的事。”
陸政安自來穩重,除了他抽冷子找了個契兄回來。其他事情上,陸長根對他還是極為放心的。
此時,聽他這麼說,陸長根便也放下心來。點了點頭,答應了陸政安幫忙去宋家請期的事。
“行,等挑個日子,我同你嬸子再去宋家走一趟,你且安心在家等著就是了。”
請期一般都是由家裡長輩,帶著禮品和寫了男方家定好成親日子的紅紙條去女方家。女方家從上面挑一個自認為合適的日子,答應給人就行了。
而陸政安情況特殊,這去宋家請期的人選只能請陸長根夫婦代勞。
這件事說定之後,陸政安把陸楊氏給他盛的綠豆湯一飲而盡。“那這兩日我翻翻黃曆挑幾個吉日給叔兒和嬸子送來,到時候就請叔兒和嬸子多多費心了。”
三人又敘了幾句閒話,陸政安見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告辭。待臨出門之時,陸政安又突然回頭看著送自己出門的陸長根夫妻,真誠說道:“叔兒和嬸子對我的好,我一直銘記在心。我知道因為我的事讓你們二老受委屈了。日後但凡有人在你們面前嚼舌頭,或者找你們麻煩,你們只管讓他來找我就是了。”
陸政安此言一出,陸長根便明白那日陸銘和他們發生口角的事,陸政安到底是掃聽到了。
雖然陸銘管的事在世有些寬,可到底是陸政安明面上的長輩,撕破臉對誰都不好。便和稀泥道:“你能有啥事兒讓我們受委屈?找我們麻煩就更不可能了。你莫要瞎想,好好把日子過好才是正經。”
見陸長根不願意多說,陸政安也不勉強。脊背挺直,端端正正的跟陸長根和陸楊氏兩人行了個禮後,這才轉身離去。
……
有了陸鐵栓和陸鐵牛兄弟的幫忙,地裡便沒什麼活計了。
陸政安翻出先前的黃曆看了半日,一共從裡面挑了三個宜嫁娶的良辰吉日。拿了張紅紙,端端正正的把日期謄寫到紅紙上後裝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