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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也知道,她百年前挑天越劍榜,竊魔宗,如今又要登修真界共主之位的事情。
這其中種種,都應受責備。
至少豐天瀾是已經將她罵得狗血淋頭。
可秦淮見她,未責怪她,也未明言擔憂。他只是如同往常一樣,平和的與她打招呼,誇她又進步了。
也多虧秦淮性格如此。
穆晴在他面前總是很放鬆。
“這嘛……”
秦淮沒有為穆晴的問題而生氣,他道,
“誰更厲害,得打一架才知道。”
穆晴問道:“那我們打一架?”
秦淮道:
“你若不怕你小師叔罵你,也不是不可以。”
穆晴鬱悶道:
“……那還是算了。”
他們倆都是化神期巔峰,正兒八經地打上一架,十有八九會將這東海掀了。
秦淮調侃道:
“阿晴,你都這般修為了,還這麼怕你小師叔?”
穆晴走在秦淮身邊,不服氣道:
“師父你早就這般修為了,不也不敢惹他?”
這不是修為境界的問題。
豐天瀾那暴脾氣,他身邊和他走得近的人,沒幾個不怕他的。
穆晴跟著秦淮進了小木屋。
這小屋應是使了術法,外面看著不大,可一走進來,便會發現裡面極為寬敞奢華,和問劍峰樓閣二層是同樣的佈局。
秦淮昔日在問劍峰的時候,最常待的地方就是二樓——窗邊設長榻,長榻上擺著小方桌,桌上是一壺酒。
尤其是下雨天時,秦淮會一邊飲酒,一邊看煙雨朦朧的山景。
穆晴在長榻的一側坐下,道:
“師父,我想問你一事。”
秦淮一邊斟酒,一邊答道:
“何事?”
穆晴問道:“你當年為什麼收我當徒弟?”
秦淮將酒杯遞至穆晴面前,有些疑惑:
“為何會這樣問?”
穆晴將自己幻境中所見一一講述,說道:
“我因師父你收我為徒時我爹孃的反應,懷疑自己身世有問題,不久前尋至松城,想要調查一番,卻發現穆家已亡。”
秦淮問:“所以才來問我?”
穆晴點了點頭,道:
“師父你回憶一下,其中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秦淮放下酒,說道:
“我不瞭解穆家,也不知其中有何不對。我只能將收徒一事,全數與你講來,有何不對之處,你自己判斷。”
穆晴點頭。
“阿晴,你應聽他人講過,當年我的情況,已不適合收徒,我也的確不打算再收徒弟。”
秦淮說道,
“至於為何還是收了你……昔年我雲遊在外,路過天城,便一訪天機閣,與舊友千機子飲酒敘舊。”
穆晴心道,這事果然和千師叔有關係。
“你千師叔說,我命中註定有四個徒弟,這最小的弟子已出現在東洲松城穆家。他勸我去穆家,收你做徒弟。”
秦淮坦然說道,
“我自然是拒絕了——我當時情況,收徒弟無法親自教養,不如不收。”
穆晴接受了秦淮的說法,她問道:
“那最後為何又收了呢?”
聊到此,秦淮失笑,搖了搖頭,說道:
“你千師叔讓我行一趟穆家,說我見到你,自然就會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