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這位先生。您認為我是您的對手,這很正確。但您忘了問一問,您自己是否配得上成為我的對手。”西恩撥弄著桌子上的碎瓷片,說道,“我的友人們下棋打牌時,從來都是將我排除在外的,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藥劑師臉上的表情僵硬住了。
他現在控制了碧落的一切,打算和自己網中待宰殺的魚——西恩,客氣地談一談話互相恭維一下。結果對方非常不清楚自身的處境,不僅無視了他的好意,還甩起尾巴打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因為他們全都玩不過我。”西恩低低地笑了一聲,說道,“兩千多年了,除了父神從來沒有人願意陪我下棋,我也很寂寞啊。”
……其實父神也不願意陪他下棋。
拜亞倒不是怕輸,反而他一直在贏棋,就是單純的不想和西恩玩而已。
“是嗎,我知道您厲害,卻沒看出來您這麼厲害。”藥劑師維持著自己的偽裝,仍然斯文有禮,他說道,“如果有機會,真想與您下一盤棋。”
但這個機會當然是不會有了,在他看來,西恩今天是隻能栽在碧落了。
西恩笑了笑,說道:“我們現在,不是正在下棋嗎?”
藥劑師又強調了一次:“是這樣沒錯,但輸贏已經定了呢,神座西恩。”
他有的是耐心,說多少次都可以,只要能讓高高在上的神國主人看清現在的局面。
“話不能說的太滿,不然局勢不像自己想的那樣時,面子上就會很過不去。”西恩從容不迫地拉開椅子坐下,與這位被用作傀儡的藥劑師攀談著,就好像老朋友一樣。
“您指的是自負,可是我這究竟是自負呢,還是自信呢?”藥劑師坐在他對面,雙手交握起來撐在下頜下方。
西恩答得非常圓滑:“那要看您自己如何做了。”
亞歷克斯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手中一片血紅。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坐在桌前的那人,問道:“我與你相識多年,你卻要如此……”
“亞歷克斯,神座西恩說得都對,我就是走一步看十八步的人。”藥劑師淡漠地笑道,“這是我的手段,我的好友。”
亞歷克斯冷笑一聲,卻是說不出任何話:“呵……”
“他的手段可不僅僅如此淺薄。”西恩眯起眼睛,問道,“這位棋手先生,應該很討厭碧翠絲吧?”
亞歷克斯愣住,訝異地看向藥劑師。
討厭碧翠絲?
藥劑師也愣住了,他遲疑了一瞬,過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事實的確如此,但是這件事,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這個猜測經過本人的確認之後,亞歷克斯臉上的訝異,完全都化作了不可置信。
“你討厭碧翠絲,那你……”
“別插話。”西恩打斷了他的質疑,說道,“因為碧翠絲不重視腦子如此好用的人,我當年在她身邊潛伏多時,她不瞭解我,但我卻對她的一切部署都摸得清清楚楚。當年,碧翠絲身邊沒有你這麼一號人。”
藥劑師聞言卻是淡淡一笑,問道:“僅僅如此?”
僅憑著這麼一點依據,就能認為他討厭碧翠絲?
“神座,您可知道,那位大人的追求者究竟有多少?”藥劑師問道,“她身旁追著的人,她擁有的,可不是您的雙眼能完全看到的。”
“別慌,這只是猜測。”西恩揮起手,地上還未完全碎掉的杯子飛起來,灰塵被魔力洗淨。乾淨的茶盞裡漸漸盈上水光,清冷的月露在魔力的引導下越積越多。“不怕從頭恨到尾,怕就怕在因愛生恨。”
藥劑師沒有表現出任何破綻,他問道:“您如此說,又是知道了些什麼?”
“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說出來過,這件事恐怕連父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