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給自己包紮,一邊問:
“穆仙君,你這是在做什麼?”
穆時兩隻手拽著一段紅線,用力往兩邊抻了抻,確定足夠結實之後才收手。
她把紅線的一端繞上賀蘭遙的右手尾指,又把另一端系在自己的左手小指上,一邊打結一邊說道:
“如果我們走散的話,我能夠跟著這根紅線找到你。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也可以勾這根手指,我會有感覺。”
穆時繫好紅線,用法術將紅線中間的部分隱去了,只能看到系在兩人手指上的線頭。
賀蘭遙抬起右手,看了看掛在手指上的紅線,有些感慨: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和人系紅線。”
“一條紅線而已。”
穆時沒什麼表情地說道,
“別說得好像我玷汙了你的清白一樣。”
賀蘭遙沒忍住笑,對穆時說:
“穆仙君,我沒有純情到被綁了一根紅線就覺得自己被玷汙清白的地步。”
穆時點點頭,說道:“你最好沒有。”
賀蘭遙看著穆時戒備的樣子,右手五指張開,在穆時面前晃了晃,調侃道:“但是你不止和我綁了紅線,你還牽了我的手。”
“你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把手砍掉。”
穆時將碧闕劍拿到了手上,說道,
“你還笑?有什麼好笑的?”
“不笑了,我不笑了。”
賀蘭遙終於勉強收斂了笑容,說道,
“穆仙君,你不用這麼防備我,我心裡有數。”
他看著穆時,眼中依然留存著淺淺的笑意。
他必須要承認,她很漂亮,也很優秀,她大約會是他此生見過的最獨特的人。這樣的人,縱使他窮盡一生,也很難再遇到第二個。但欽佩和羨慕不意味著喜歡,他也明白,這根本不是他能有資格去覬覦,去採擷的花朵。
即便有資格,也不能去採。
無情道修士理應不染紅塵,正如皎皎明月就該掛於高空,不該入一人之懷。
穆時右手拿著碧闕劍,左手握住賀蘭遙剛在在她面前擺來擺去的那隻手,沒好氣道:
“我們要下去了。”
一陣風受召而來,不似要將森林拔起的狂風,而是溫柔和緩的。它將穆時和賀蘭遙包裹起來,將他們緩緩地,從懸崖上送了下去。
他們落在了林間。
劍冢的青霧森林遠不如外面那樣冷,賀蘭遙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遞給穆時,讓她裝到乾坤袋裡去。
青霧森林裡有小樹,但更多的是古樹,枝幹上爬滿寄生的石斛,還有一層厚厚的苔蘚,除此之外還掛著許多綠色的藤蔓。
賀蘭遙走近一棵樹,仔細看了看。
“有鱗片。”
賀蘭遙看著掛在樹上的“藤蔓”,說道,
“不是樹藤,是蛇。”
穆時看著那軟趴趴的藤蔓,她膽子比賀蘭遙大,直接伸出了手。她捏住藤蔓較為粗壯的部分,輕輕拎起來,一片薄薄的綠翼在手指的牽動下展開。
“還是會飛的蛇呢。”
穆時琢磨道,
“不過睡著了,好像沒什麼要醒的意思。”
賀蘭遙猜測道:
“會不會是因為劍冢還沒到該開放的時間?劍冢在沉睡,所以靈獸也在沉睡?”
穆時說道:“很有可能。”
“這樣好像也不錯?”
賀蘭遙問穆時,
“青霧森林最危險的就是這些靈獸了吧?它們都睡著,我們的處境就安全多了。”
穆時笑了一聲,說道:
“賀蘭公子,我有必要提醒你,世上可能會有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