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撇過頭去,抱著手臂哼了一聲。
賀蘭遙忍不住笑,笑著笑著就打了個呵欠。
穆時聽見了他打呵欠的聲音,回過頭來,問道:
“你還沒睡夠啊?”
“在劍冢熬太久了,睡一覺是緩不過來的,哪怕那一覺有九個時辰。”
賀蘭遙回答道,
“再睡一覺應該就差不多了。”
“那你睡吧,出席宮宴前調整好自己,千萬別在宮宴上一副蔫噠噠的樣子。那樣確實能氣到你爹——給賀蘭家丟人。”
穆時拉開門往外走,邊走邊道,
“藥王谷鼓勵弟子習武,修了演武臺,能當劍坪用,我去活動活動筋骨。”
賀蘭遙朝著穆時擺了擺手。
等穆時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後,他回過頭,整理了下床榻,脫掉外衣上了床。他迷迷糊糊地想,自己該洗衣服了,可是皂角用完了,明天找雜務弟子要一塊皂角吧。
夜間的演武臺沒什麼人跡,周圍甚至沒有點燈,只有稀疏的月光照明。穆時拿出碧闕劍,左手抓著劍鞘,右手握著劍柄,碧玉般的無刃劍一寸寸出鞘。
她持劍斜揮,劍風掃過山林,驚飛了一群野鳥。
這些鳥兒不會南飛,冬日裡就靠吃草籽和藥王谷的靈草生存,每一隻都吃得滾圓胖乎,是負責種植藥草的弟子的噩夢。
種藥草也不容易,防蟲防害防旱防澇,連鳥都要防。
穆時握著劍,在演武臺上走問心劍的劍式,動作行雲流水,碧色裙襬輕輕揚起,腳下步法從容轉換,彷彿在起舞。
穆時練了沒多久,便停了下來,她的目光銳利如鷹,在夜色中緊鎖靠近了演武臺的人。
“是我。”
明決走近了演武臺,
“我察覺到演武臺有動靜,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是你。怎麼在這裡練起劍了?這幾日沒拔劍,憋壞了?”
“離開太墟仙宗之後就沒好好練過劍了,打佛子時打得也不盡興,在劍冢也沒和青霧森林的靈獸打起來,感覺手腳都要生鏽了。”
穆時走到演武臺邊緣,說道,
“這樣看來,太墟也不是沒有優點。至少問劍峰的劍坪夠大,練劍時不必束手束腳。”
明決抬起頭,看著站在上方的穆時,問道:“要對練嗎?”
“你?”
穆時抱起手臂,說道,
“算了吧,就現在的你,在我手裡也走不了多少招。而且你失了劍心,你手中的劍就像死的一樣,和你打起來很不痛快。”
“若不比拼靈力,還是能走很多招的。”
明決對站在演武臺邊緣的穆時說,
“就算失了劍心,經歷過仙魔大戰的我,也稱不上弱。你要試試嗎?”
他抬手,喚出了青溟劍。
“試試就試試。”
穆時從不畏懼任何挑戰,她對明決伸出手,將他從下方拉上了演武臺。
“輸給小輩可別哭鼻子。”
“不會。”
明決拔劍出鞘,說道,
“你先手。”
穆時沒和他客氣,舉劍來攻,這一劍來得又重又快。
明決以青溟劍的劍身擋住,隨即手腕一轉,劍身偏轉,穆時這一劍就擦著火花、被青溟劍帶著往明決左側偏了出去。
這不是問心劍劍法中的任何一式,就只是一種把握得巧妙的洩力技巧。
明決抓住了穆時一件刺空的空檔,以劍鞘襲向她,但被碧闕劍的劍鞘牢牢地架住了。
他們就這樣,見招拆招,打得不算火熱,但也算有來有回。不多時,兩人之間就已經過了千餘劍,演武臺上被刻上劍痕,又很快被早已布好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