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
他拿出青溟劍,沒有拔劍出鞘,只是握著劍柄斜向上一揮。冷厲劍風掃出,崖底的樹塌了一片,而後隱約能聽見鳥叫,大約是被砍樹的動靜驚飛了。
穆時伸手提起兩棵松樹,拖進山洞裡。
賀蘭遙瞧著那兩棵松樹都不算輕,本來想幫忙,卻發現穆時拖樹時輕輕鬆鬆,不見一絲吃力和疲累。
明決將松樹的樹身斬斷劈開,用靈符引了火。他又挑了兩根竹子,去除枝葉,斬成一段一段的,靠松樹枝的幫助,架在火堆上面。不一會兒,竹子烤得出了汁水,滴落在早已放好的竹筒裡。
賀蘭遙問:“這是在取鮮竹瀝?”
“嗯,我喜歡喝。”
穆時一手支著臉,說道,
“味道也沒有多麼好,但是勝在清甜,比帶著土味的河水好喝多了。”
賀蘭遙裹著蠶絲被,在火邊坐著,身體終於開始暖和起來了。
穆時坐在火堆邊等了一會兒,她看著滴落速度逐漸變快的鮮竹瀝,想了想,拿著劍起身,往山洞外面走。
賀蘭遙問:“你去做什麼?”
穆時擺了擺手:
“找吃的,一會兒就回來。”
眼見穆時走進山霧中,明決換了個新的竹筒來接鮮竹瀝,將已經接好的小半筒遞給賀蘭遙。
明決對賀蘭遙說:
“鮮竹瀝雖然燙,但竹筒很涼,現在應該剛好是不燙嘴的程度。”
賀蘭遙接過了竹筒,說道:“多謝。”
“穆時挺不省心的。”
明決往火堆里加了塊木頭,
“當年給她喂毒的時候,我和曲長風都覺得她可憐,幾乎什麼事都依著她,然後就把她寵壞了,成了這種說一不二的樣子。”
“她在太墟就為禍太墟,攪得宗門上下不得安穩,出來時就要禍害遇到的人。我當年以為她碰壁了就會改,可是看如今的情況,她是似乎碰不了壁了。”
賀蘭遙喝了一口鮮竹瀝,這鮮竹瀝取得有點早,還沒烤出那種焦香味,但這種淡淡的、清新的口味也不差。
他稍稍點頭,說道:
“穆仙君這樣的天才,也許終身都不會碰壁吧?”
“她肯定沒少欺負你。”
明決看著火堆,說,
“之後我會替她補償你,所以還請你多擔待些。”
賀蘭遙手指摩挲著竹筒上那些並不明顯的豎紋,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她是沒少欺負我,但也還好,她有好好地護著我,也許是因為我還有用吧。”
因為生起的火堆,巖洞裡的潮意逐漸退卻,變得乾燥且溫暖。賀蘭遙坐在石頭上,伸出手去烤火。
“這倒不是。”
明決又往火堆裡添了塊木頭,儘量將火燒得大一些,以便賀蘭遙取暖。
“穆時這個人,她一旦將你劃歸到自己這邊,她自己怎麼欺負你都行,但要是別人欺負你,她就要變臉了。”
賀蘭遙對此有些懷疑。
不一會兒,穆時回來了。
她手裡拎著根草繩,草繩上掛著三條魚,魚身上還帶著剛剛凍出來的冰碴。
她剛剛是去砸河面的冰了。
她把魚遞給明決,自己則是坐下,用法術擰乾又溼又冰的袖子,伸出手在火堆邊烤火:
“這山裡的魚好瘦啊。”
明決把魚接過來做處理:
“現在是冬天,水面凍住了,河裡的水草也不怎麼長,魚沒得吃,自然會瘦。”
穆時歪了歪頭,說道:
“可是在太墟,就算到了凜冬,魚也依然很肥美啊。”
“太墟靈氣厚重,魚當然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