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都是以小博大,只有到了一定程度了,才有那個底氣承受得住相對應的財富,要不然就是能富貴一時,虛羸的肩膀也扛不住那富貴的重量,最終只會倒地而亡。
但小鬼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那楊公公上次來跟她說了,封地已經漸漸回到了小鬼手中,說請她放心。
但宋小五還是沒有太放心,史書當中說小鬼死於十八歲,但記錄只提了他一筆短短十幾字,她不知道那年他是滿了十八,還是虛歲十八,如若是虛歲,小鬼的劫早已經過了,如果是實歲,那還有九個月。
他是三月生人,這是去年今日她在他口中問到的,所以她這心不敢放得太早了,如今既然她已經下了決定,人還是看著點好。
宋小五一直寫到太陽西下,莫嬸敲響了門。
等她把吃食端到廊下大桌上,過來叫他的時候,就見小鬼眼巴巴地看著她,道:“我能把你寫的帶回去嗎?”
“嗯,再放放,等它幹了,先出來吃飯。”
“就出來。”德王把他已經收撿好的小心地放到一邊,拿鎮紙鎮好了,方才出來。
宋小五帶他去洗了手,拿帕子給他擦手的時候,就聽他喃喃道:“小辮子,你真好。”
“回去多看點書,下次換個詞。”宋小五淡定地回了一句。
德王當下苦下了臉,又哀嚎了起來:“還要讀啊?”
宋小五放下帕子掛好,笑著拉了他走。
德王則轉頭打量她的洗漱室不休,打算看個分明,回府了也造一個同樣的給她,晏城那邊的德王府也一樣。
等德王吃到魚,方才知道小辮子為何給他留了一半帶回去給楊標,魚湯鮮美得他恨不得把舌頭嚼巴嚼巴都嚥了,光一個湯,他就吃了三大碗飯下去,最後給小辮子留了一碗湯,他把剩下的都喝了。
吃罷,他看著銅罐底,頭探了又探,著實一點湯也看不到才抬起頭來,又舔了舔嘴,想了一下,朝小辮子道:“小辮子,我能不能送幾條給我大侄子?”
魚太好吃了,他想給大侄子送幾條去。
“啊,還是不用了,”德王說罷,轉念一想,道:“圍場那邊也有藏在小崖下的溪流,我帶人抓去,抓到了再給他。”
如此還有個好說辭,小辮子現在還不想讓大侄子知道他們的事,那就先不讓大侄子知道。
宋小五見他提起了皇帝,沒插嘴,也不打算問什麼。
在德王這邊,皇帝不是她能問的人物,就算她跟小鬼有以後,她也不打算接觸皇帝,需要保留著一點。
歷史上,此人是暴斃而亡,也有記載他死前喜怒無常,殺了不少人,其唯一的兒子繼任後沒幾年就死在了位上,身後無後,才有了符家上位之事。
但宋小五對這個人有一種莫名的忌諱,她覺得燕帝沒有史實上記載的那麼愚蠢暴戾,相反,就宋爹告知她的他的那些,這皇帝可真還像一個像樣的皇帝,手段謀略甚至稱得上是個明主了。遂種種事蹟下來,宋小五可以說是怕他,但更多的是忌憚,她非常不願意把她暴露在此人面前。
她總覺得小鬼的死跟這人脫離不了干係,這人就是不是罪魁禍首,那也是知情之人。
而現在這個大燕的皇叔,連吃口好吃的都惦記著他大侄子的小王叔近在她的跟前,宋小五看著他喃喃說著哪個地方可以去捉魚,想起他在書中的那一世,她的心猛地揪疼了一下,疼得她剎那喘不過氣來。
不過她面上未顯,但在此時,小鬼朝她看了過來,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多敏銳敏感的人啊,一個從小就生於危機重重的皇家的人,天生危機感就要比人強的皇家人,怎麼就死於刺殺了呢?
宋小五朝他笑了一下,她這一笑,笑得德王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