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雙手向前揖著躬著半身道:“啟稟聖上,好一段時日了,好似是有一兩個月都沒來了,聖上明鑑,下官絕不是那等攀龍附鳳之輩。”
“那不是你們家能攀得上的。”燕帝淡淡道。
他倒是想攀,可惜小王叔熱忱也不過三個月,他更不是那等讓人隨意攀附的人,他們老周家的小王叔那可是先帝親自教出來的皇家中人,他逗著宋家玩了幾個月沒了新鮮就此冷落倒也正常。而宋韌此人心機深得很,又是以那等方式升遷至戶部的,燕帝不信他有幹不出來的事,不過是小王叔不奉陪他罷了,但此人著實是一門干將,家裡那幾個孩子也不是泛泛之輩,燕帝看過他們的策論,每一個都言之有物,大局他們有,但他們更著手於解決最細微的問題,所出之言所論之策像極了他們的這個父親,不用他們,有點可惜了。
他開恩科,就是想為他的大燕找出這樣的人才——他們奸詐一點,愛攀附善討好倒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他們有所求有所貪,反倒好拿捏。
燕帝所出此言也算是警告,這廂宋韌聽到這話已趴伏在地,“聖上明鑑,下官要是存了那等心思,就叫老天爺天打雷劈,劈死我這個奸詐小人。”
聞言,燕帝笑了起來。
這位宋大人,倒是極有自知之明。
但到此他算滿意了,宋家被他所用了,“起來罷,說說你跟符家的事。朕聽說你跟應家攀上關係了,怎麼地,不滿意符大人了?聽秦大人的意思,你是覺得符大人奪了你的功勞,有了二心?”
宋韌真想跪著不起,心裡叫苦不迭。
這群老狐狸,一個個拿他開刀鬥法,這是要把他玩死嗎?
但宋韌不敢不起,他依言起來後,把他家兒郎跟應家姑娘的緣分說了,說著時,他的汗水滴進了眼裡刺激出了滿眶的淚,掉在了地上,“回稟皇上,小兒女們有他們的緣法,他們彼此相中了眼,那應家千金見過我兒最不堪的樣貌都甘願捨身下嫁,下官就是舍了這身官袍,也得為我兒郎娶回賢婦啊,聖上英明,聖上明鑑。”
宋大人此時一臉的汗水與淚水,模樣狼狽不堪入目,但此景卻把燕帝心裡對他的那幾分不喜抹去了,他朝宋韌道:“朕怎會怪你,聽你這麼一說,這小兒小娘子都是有情之人,朕聽著都有些感動,這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如卿所說,這是他們的緣法,理應成全,這樣罷……”
燕帝沉吟了一下,道:“朕賜你黃金百兩,玉如意一對,宮鍛八匹,玉器六對……”
燕帝信口羅列了十幾樣賞賜,旁邊侍候的大內總管記下,就聽燕帝又道:“賜此給卿操辦兒女婚事罷,這也算是朕對你宋氏一門的一點心意。”
就此,宋家一門是鐵板釘釘的天子門生了,宋韌聞言四體投地,行了大拜之禮:“臣,謝陛下恩典,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燕帝臉上此時才有了點笑,頷首道:“愛卿不必多禮,平身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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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韌此行一去,帶回了諸多賞賜。
這賞賜跟飛來橫財似地砸在了宋家身上,這次換宋張氏走路都在飄了,這天晚上她睡覺睡到一半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點好燈開啟擱在床頭的箱子,拿出了兩個大金元寶,披上外裳就去了不遠處小娘子的屋子。
淺眠的宋小五被她叫醒,一開啟門,就見她娘一手拿著一個金元寶,站在暗淡的月色中與她道:“兒,我給你送金元寶來了,老大的一個,你拿著玩去。”
白天她被來宋宅傳旨送賞賜的皇宮中人嚇得魂都散了,一整天都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就忘給女兒拿了。
宋韌提燈追著拿著金子就跑了出來的娘子,他本來還以為他娘子出事了,這廂見他娘子把元寶往他們板著小臉面無表情的小女兒懷裡塞,他舉著燈撫著眼,忍不住憋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