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張氏在王府住了幾天也沒親眼見過女婿幾次,德王兩天要回府一趟,但一早就走了,張氏給女婿做了幾次大補湯也沒見到人,也就放棄了,回去後跟丈夫說起了女婿三頭兩天不著家的事來,宋大人斜眼看他心偏到了女婿那邊去了的宋家媳婦:“你二兒子三兒子天天不著家,你怎麼不管管了?”
說起那兩個打死都不願意成親的兒子,張氏就沒好氣:“我管得了他們嗎?我說他們也不聽我的。”
“除了成親那樁事,他們哪樁不聽你的?”
“哪樁聽了?”張氏一聽,嗓門就大了:“我讓他們至少得留一個在我們身邊陪著我們過,你看看他們一天天地往外跑,說還要跟著人去外地當什麼官,都走了,讓我守著空房子過是不是?”
宋大人一聽火大了,指著自己鼻子:“我是死的啊?”
宋夫人白了他一眼:“看一輩子了,早就煩了。”
宋大人被氣笑了,“看看你這脾氣,慣的你!”
宋夫人被他說得笑了起來,只是笑罷她嘆了口氣,心酸道:“我是真怕小五嫁出去了,兒子們都走了,就是我願意守著你,你心裡也空落落的。”
宋大人笑了笑,抱著難過的夫人拍了拍她的背,嘆道:“難免的。”
把他們養大,培養起來,就是要放他們出去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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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十月原本早該冷了,但這天氣還是隻到涼不到冷的地步,這詭異的天氣不止是讓燕帝的心涼了,也讓朝廷那幾個持有反對意見的頑固臣子徹底閉上了嘴,這時候再反過來看,燕都居然整整十個月都沒有下過一場雨,這事沒反應過來還不如何,朝野上下一反應過來,那些覺得這些是不稽之言的人家趕緊尋起了打井人來。
這時候打井就貴了。
之前朝廷下令燕都百姓幾戶人家花錢共鑿一井,有人捨不得錢就沒打,這時候再央求進去就難了,民間因這個大打出手爭鬧的不在少數。
但百姓們還來不及恐慌,朝廷又下令徵用民兵去西山獵場那邊挖窯洞,每家每個人工一天二十文錢,這工錢可不少,這事還沒鬧大,人就又往西山鑽了,家家戶戶能出力的都去了……
這挖窯的旨令一出,皇帝又下令砍樹,他把皇家獵場全放出來讓人伐,這把宗室的一些老骨頭氣得不輕,但好在周若嶺為首的宗門子弟攔住了這些老一輩,宗室消了音,朝廷一些臣子也拿愈發冷酷獨斷的君王無可奈何,而另一頭,以陳光仲為首的相派倒對燕帝此舉大讚特贊,全力支援君王削肩斷臂只為民的此舉。
燕帝伐木是怕天乾物燥,西山燒起來損失太大,因此把西山這片大山分幾段伐盡隔開起來,另一頭這些木柴也能供挖出來的窯土燒磚之用。
窯洞挖出來能躲涼,挖出來的土燒磚,砍出來的木頭絕了森林發火的危險,另一邊還能燒磚,這一環扣一環,浪費的地方就少了,百姓當朝廷是冤大頭花這麼多錢請人工,朝廷出這錢請徵民兵實則花得不冤,尤其皇帝還掙了一個“愛民如子”的名頭。
但這些主意最初不是來自燕帝,這是秀林院的學士的出策,至於秀林院是被何人指使,燕帝也不想再去想了。
他這幾個月所頒佈的聖旨,最初的那幾道都是來源於德王府的壓力,每當他想拖延幾日,那邊就有法子逼得他當日就下聖旨,久而久之,燕帝壓住了把人置於死地的想法,全情投入了這防備之事來,煩心不順心的事反而少了。
大侄子終於不疑神疑鬼了,德王鬆了口氣,但他這口氣松下沒多久就又提起來了,他家小辮子的肚子大了,鼓在她的身前大大的一坨,這把德王嚇得好幾天碰他的小世子都是用臉貼的,連手都不敢用,生怕他手一戳,就把他王妃的肚子戳破了。
宋小五這幾個月用了心思調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