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富,讓世道富庶到就是普通百姓上戰場,做的也是個飽死鬼,而不是餓肚子才上的戰場,你懂這個意思嗎?”
宋大郎垂眼木然看著父親的手,靜默不語。
“她說就是僅此,她成功的可能,也就百之一二……”宋韌看著靜止如死水的長子,拍了拍他的頭,“她要是沒做到,我們幫她做到,你說可行?”
宋大郎沒有言語,他握著父親給他剝的花生,雙手伏在地上,朝他的父親磕頭。
他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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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五沒有孤注一擲,但她的步子確實比之前要邁得更大了一些。
她沒死,在她的野心也重燃了起來後,她就已經在開始了她的新的征程。
做到過,才可以說曾努力過。
她現在做的就是這個過程。
對改變一個國家、甚至一個時代,宋小五沒有一絲一毫樂觀的認知。人是這世界上最無法估量的個體,命運更如是。天時、地利、人和所組成的命運的成功是後來人才能客觀判斷的,身在其中的人最多也只能做到清醒地竭力而為,至於結果,還要看命運這個最大意志體的最後宣判,而很顯然,從以前的歷史程序來看,命運可能並沒有站在她這一邊。
但她不是個單且苟且命運的人,所以在盡力而為改變周氏王朝之餘,她還想留下一些她能留下的火種——哪怕她失敗,她親手培養出的這些人,能個別或者多眾改變一些人的想法,以至於讓這些人去改變更多人的命運。
她在為失敗做準備,但也不妨礙她為理想竭盡全力,是以德王府在進了一大批人才讓德王府雞飛狗跳之餘,德王妃對她開闢蜀南的事還是不遺餘力,日日跟她選定的三個即將起程跟燕帝談判的三位師爺進行沉悶又火*藥*味十足的商討。
這些事情,德王妃都寫在了信中,寄往了此時正在蜀地跟屬下匯合的德王手中。
德王看到信,信沒看到一半,就面目猙獰對著信紙吼:“都拖去斬了!”
屬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覷!
德王現在脾氣可好太多了,忍了又忍又看了兩行,忍無可忍對著信紙又噴:“小五,殺了殺了,咱不管了!”
看到最後,德王氣得拿腳拿刀把營地弄得一塌糊塗,落宿荒野的德王府一眾屬臣單膝跪地,看著氣得來回走個不停還嚷嚷著“都拖出去殺了”的王爺,個個茫然得很。
殺哪個?給個數。
德王這廂被氣得心肝疼,來回走了十幾道才停下捶著胸口,呲牙咧嘴吼:“老子我不在,都嫌命長了?”
被王妃單個兒派來送信的立冬覺得自己可能見不到今年的冬天了,但還是勇敢上前,跟王爺稟道:“回王爺,王妃娘娘說,您要是搞不定蜀地,搞不定聖上,那年底她就死定了,她還說,說……”
“說啥了!”王爺急得跳腳。
“她說她要死了,您就別想活了。”立冬覺得他可能就是活不過今年的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