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的,他們的能力才是跟隨他們一生的最大助力,這才是能真正屬於他們從而得益一生的東西,而她這個一時給予他們金錢權力的領頭人,頂多只能算是一個他們曾經過往的一時參與人。
她的思維方式其實於古代來說,也不是什麼新奇的想法,往前再翻個八百千年的,那時候就有大家提出這等治權方式了,這也是帝王權術當中的一種,只是到了獨尊儒術的大周,這種放權的權術因為不被好掌控,且太容易出事分權已不被諸人熟知,甚至是被唾棄且犯法的。
不過這也不奇怪就是,就是在她所處的後世,很多人的觀念比古人還要狹隘保守。
“善良的對立面往往不是邪惡,而是無知,”等說到治人,宋小五跟振筆急馳記錄的大蘿蔔條道:“不要跟你治下的百姓解釋太多,他們幾世幾代形成的想法,不是你一個人突然一天幾言幾句就能說動改變的,你要做的就是帶他們去做,在最快的時間內讓他們看到錢,讓他們吃飽肚子穿好衣,他們就能聽你的了。”
“還有……”
“妹妹,”大郎提起寫幹了的筆沾墨,跟妹妹道:“能不能稍稍慢一點,我還沒記完。”
“多用腦子記,”宋小五瞥了他一眼,“你這輩子唯一能帶著走一輩的,就是你這個腦子。”
第67章
宋韌脫手把大兒子交給女兒管不說, 一到下午他就踩著快步回來,腆著老臉跟著旁聽。
小娘子自打入都就不太願意跟他說這些個了, 她說她能說的都跟他說了, 是好是歹他自己摸索去。
宋小五也跟他明言了, 道理再正確,不去實踐真正瞭解切身體會都只是在過嘴皮子癮, 跟意*淫自己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一樣沒用。
宋韌只好自己摸索。
他也很快嚐到了自己摸索的好處。
要不聖上問起他農術來,他也不可能樣樣如數家珍, 等他跟戶部教民稼穡的司農談過,才知道這教民稼穡的大人嘴裡說的話, 錯誤百出,比他這只是考就過北地農耕的小員外郎還不如。
他要是沒這本事, 還當真聽不出人家話裡的正錯,深淺來。
哪怕秦老尚書身為戶部之首, 所知的也只是北地和書上所說的農耕之術, 對南地的所知見解,連一個只種了幾年田的當地年輕者都不如。
但若說朝廷沒人嗎?也不見得,戶部有幾十個員外郎,宋韌知道的有幾個還是世家出身,對農桑之事見解不俗, 他們以前還親自因此遊學了十來年才回都城, 以為一身本事就此能施展開來,但進了戶部才發現,光當好一個員外郎, 就已佔用了他們所有的精力,至於要花費很多功夫才能成行的農桑之事,無論在上峰眼裡還是在自家親人那邊,都是不切實際,弄不來錢財的東西,還得罪上頭。
久而久之,他們也無事做事了,成天渾渾噩噩度日,別人是怎麼活的,他們也就怎麼活,大家都一樣了,吃酒狎妓,家裡人反倒沒什麼話說了,覺得這是正常。
宋韌聽他們訴了苦,才知這世家這泥濘,把所有人帶得都成了一個模樣,也難怪小娘子看到世家書的那一天就說這是一本帶著死味的書。
可不就是如此,這些人還活著,可個個都活成了一個樣,不一樣的最後也變成了一個樣,個個都毫無志氣鬥志可言,可不就是跟死了一樣。
這廂宋小五見宋爹湊過來也懶得說穿他的心思,且大蘿蔔條就要走了,她這次為他費點心思也是應該的,當是給他的臨別禮物。
宋韌見小娘子教起她哥哥來比教起他來耐心多了,大兒郎不知道的多問一句,她還會多說兩遍,他要是沒聽明白的多問一句,小娘子那嘲諷的眼一看起來,就讓宋大人繃緊了皮……
對宋小五來說,宋爹這把歲數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