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吭哧地嚼了起來,走路的腳踢踢踏踏,整個人全身洋溢著止不住的高興。
這時,宋張氏站在新家的門口,溫柔地看著從一輛車上下來的兒女們,她朝他們張開手,“快過來,到家了。”
一家人總算又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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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新宅子很大,足有五間三進兩院。
這是秦公的一個學生作主替他先生拿下的屋子,他也是有想著以後他們這位師弟要給秦公在燕都養老奉終,在問過這位師弟拿過來的銀子後作了考量,見錢還是充分的,就替宋韌這位師弟拿下了這處大宅。
秦公本想給弟子省些銀錢,但在學生的勸說和一通考慮之後,還是作主替弟子置了這處大宅子。
鴻湛鴻烽已有十七歲了,家中有處大宅也好議親;弟子初初進都,有處像樣的宅子也好叫人能高看一眼,少受些白眼也是好的。
這燕都富的太富,窮的太窮,這燕都當官的十有八*九還是世族大家之後,都是論得出來歷的人,弟子一個沒家族支撐、還要養一大家子的小門小戶在他們當中已經難以出頭了,要是還多遭白眼,秦公一想心裡很不好受。
遂沒讓學生多作勸說,秦公就把手上弟子送來的所有銀錢替弟子置下了這處宅子。
遂他跟弟子和弟子媳婦兒說起這銀錢的用途了,這個厚道了一生的老人對他們也有些歉意:“我想著家裡人多,往後鴻湛他們成親也方便些,就把你們送來的銀兩全用來置這處宅子了,先生也沒有給你們剩下什麼,還請……”
“您說的哪兒的話,”張氏跪下,紅著眼跟老人家說:“您可莫說了,再說妾身就要羞死了,您對我們宋家一家的再造之恩,妾身至死都會記著您的恩典。”
說罷,她給老人家磕了個頭。
這弟子媳婦是個良心人,小兩口都是孝敬他的人,秦公看著,心裡欣慰,撫著白鬚連連點頭,心道能為著這一家小的在死去之前還能做點事,他這一輩子也是值了。
這廂,宋小五指揮著哥哥們把箱子裡的東西都搬出來,等搬得差不多了,她讓大郎捧了拿棉襖包裹著擺在下層最中間的罈子,跟他道:“老大,跟我來。”
二郎他們也跟上,但沒走兩步,就被妹妹回頭斂眉掃了一眼。
“沒叫你們,去莫叔那邊幫忙卸車。”
“哦哦哦。”衝在最前面的四郎往後退了一步。
宋小五帶著宋鴻湛進了堂內。
“師祖。”她進去喊了一聲。
秦公這下站了起來,撫須朝曼步進來的小徒孫女看去。
“您安好。”宋小五上前,朝他福了一禮。
“安好,安好。”秦公見小徒孫女福了一記就起了身,沒像她母親一樣行大禮,心中鬆了口氣,又看向她,見她朝他伸過了手,老人家笑了起來,牽了她的手到他身邊坐下,問她道:“一路可辛苦?”
“尚好。”還好。
秦公微笑撫須看著這個小大人,他對小徒孫女那天生自帶而來的風範有過揣測,遂對小徒孫女他自來擺不出長輩的架式,一直都是遵從心意與她相處,這次多年後他感覺更是如此,對她就如同對待與他同等身位的人。
說來,這還是他仗著他是她親父的先生的身份託大了。
“我給您帶了些東西來,這裡有一罈藥酒,是我娘拿人參虎骨泡出來的,聽聞您近來身子骨有些不適,睡覺不安穩,這一罈子酒您拿著每晚喝一小盅試一試,要是有用,回頭家裡再給您常備著。”宋小五讓大郎哥把罈子擺到了老人家手邊。
隔著裹得厚厚黃紙的壇口,秦公聞不出味來,但心裡已經感覺出這是好東西,便朝弟子媳婦看去,道:“有心了。”
“沒有的事,應該的。”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