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狗橫著走,他卻要幫著他父皇打理政務不說,還要忙著跟太傅唸書,跟朝中諸臣勾心鬥角,何曾有過一日悠閒?
就是他當皇子那段日子,也不曾像他這個小叔叔這般無憂無慮過,他剛進正德宮那段時日,還曾羨慕過他這個小叔叔一段時日。
德王的話,讓燕帝想起了從前,他無奈地笑了一下,拍了拍小叔叔的腿,跟他道:“朕之前聽鳳慈宮的人來報,說今日母后身子有些些不適,朕本來打算跟符愛卿說完事就去看她,既然你來了,小叔叔何不替朕先去看看母后的身子?要是不妥,你也叫人提早知會朕一聲,朕立馬就來。”
“嫂子怎麼了?”當下,德王就皺眉站了起來,“我都跟她說過好多遍了,少跟後宮的那些妖精置氣,一個個的都不懂事,管她們死活呢?”
說罷,不等燕帝都說,他就衝出去了,還扔下一句話:“大侄子,有誰欺負你,你來鳳慈宮叫我,本王替你收拾了他!”
他咬牙切齒說話完畢,人就跑遠了。
頭疼的燕帝噓了口氣,手放下來了,背也鬆了,整個人都鬆快了。
符簡把笑穩穩憋住,抬頭看向了燕帝。
他是把笑憋住了,但水亮的眼睛出賣了他的心緒,燕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往後也少打他的主意,他是朕的親叔叔。”
小叔叔替他出頭,也沒少受他這些親信的唆使。
符簡輕咳了一聲,正了正臉色,道:“臣知道了。”
他們也沒是沒分寸的人,德王畢竟是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胡來。再來,這幾年招數也用多了,都有了防範,這滿京城只要是跟皇上作對過的大臣家都視德王如溫疫,人還沒來,全家只要是作得了主的主子就跑沒了,德王這一年都沒有了用武之地,跑去的人家都沒人,他自個兒都挺失落的,好幾次找御林軍那邊幫他堵人的大門幹架。德王身份太高,發個脾氣整個皇宮都要震一震,符簡也怕越鬧越大,弄到群臣激憤的地步,也不敢再用德王了。
“你知道就好,他也到要說親的年紀了,再鬧下去,這都沒哪家的好閨女敢嫁給他了,你聽聽外邊的人是怎麼說他的?”這外面的人都說他這小叔叔是個混不吝,吃人的主,誰敢不合他的心意他就能把人都宰了,更邪乎的傳言都有,燕帝還真是怕這傳言越傳越猛,把他這小叔叔架在火上烤,出去了人憎人厭。
趁他年紀還算小,趕緊收住,再過兩年再尋思著替他博幾個清名美名,也好讓他的名聲好點。
“先帝把他託付到朕手裡,是要朕照看他一輩子的,往後朕就是沒了,朕得兒子也得把他祖宗貢著,他就是我們老周家的活祖宗,愛卿啊,”燕帝語重心長地看著符簡,敲打著他這個為了成事就敢無所不用其極的心腹,“你不要當朕這小叔叔傻,他是為了朕,朕這個先帝的兒子,才甘願被你們所用。他心裡門兒清呢,他可是打小在正德宮長大的,從小跟著朕父皇看這天下樁樁大事,朝中眾相,你們心裡在想什麼,你覺得他能看不破?”
符簡正容,當下抬手低頭朝燕帝揖禮:“謝聖上提拔,臣遵旨謝恩。”
燕帝仔細看了他兩眼,幾眼後,他別過頭,溫和地跟符簡說起了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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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德王跑到了鳳慈宮,鳳慈宮的宮人見到他慌不忙地請安,德王一路大步踏進去,人還沒至,聲音就已至:“嫂子,我來了。”
太后正在喝藥,聽到小德王的聲音,頓時別開了宮女的手,腰挺直了,聲音抬高了些,“康康,嫂子在這兒呢。”
德王周召康聞聲朝她這邊走來,踏過了宮人拔開簾子的拱門,朝坐在靠東邊花園那邊的太后娘娘抱怨道:“您怎地又病了?又不聽話了罷?”
太后抿嘴一笑,親手撫了撫身邊榻椅,“快過來嫂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