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得小辮子嫁他的,他兒子這性子,以後長大了怎麼得了?媳婦都騙不回來一個。
德王揹著難討好的兒子進了宮, 背後跟著一串豹子,最漂亮的那隻豹子上頭還綁了一隻綢緞做的花,迎風招展,美極!
德王叔帶著兒子和花豹們進了宮門,沒人敢攔,內侍跑得渾身是汗前去稟告,燕帝聽了搖搖頭,沒讓人去攔,讓這一夥人和豹進了宮。
德王的兵將全部調出軍囤前去晏城,燕帝的大將又清掃了一遍軍囤鎮,結果有一些他們這邊的人人心不穩,想跟著德王走,燕帝招德王叔過來就是問德王叔這些人的去留問題,沒問幾句,德王就眨著眼睛看著燕帝,道:“想要什麼好處?”
燕帝正跟他晦澀地讚揚德王叔這些年為軍囤鎮做的努力,先帝走後,是他這個小王叔用一年一半的時間浸*淫在軍囤鎮裡,幫他守好了軍囤鎮的人心,他還沒誇到位,小王叔就直接問“好處”了,燕帝被他憋得轉折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本來想借著德王叔的苦心轉到這些人只認德王叔這主上頭來,話題沒轉到,德王叔就開口了,燕帝本來就是想借此讓他開口的,被德王叔省了中間過程,他有種被人看破底褲的羞惱和不快感。
“你想好了要什麼沒有?”德王見燕帝臉一僵,話不說了,他提醒道:“想好了再說,你王嬸可不是個大方人,現在給你的沒算你利息都是因著她要給咱們周家祖宗一個交待才手下留情的。”
這還沒算利息?燕帝險些一口氣沒上來,連吸了兩口氣還是沒忍住氣,壓著聲音暴躁道:“還沒算?你在軍囤鎮的那些人都是軍囤鎮的教官能將,抽走了他們不等於抽走軍囤半個魂?”
說難聽的,以後他們叔侄兵戎相見,師傅打徒弟打得下手,但徒弟打師傅有幾個不猶豫的?
“你怎麼就這麼小心眼?”德王忍不住斜視他侄子,他身邊小世子也同樣斜著眼看著他老堂兄,父子倆同一個表情同一個眼神,“把人抽走就是讓你整頓軍囤,把人都化為你的人,以後你幹什麼都方便,我投個誠你都要猜忌我,你說你這人怎麼就從來不看好處,老想著壞的呢?”
燕帝聞言苦笑,“你以為朕是你?”
可以任性妄為,不去顧忌後果?
“沒用!”德王旁邊,突然有人鏗鏘出聲,聲音稚嫩。
德王跟燕帝都往他看去,只見德王府小世子瞪著眼睛,看向還敢看他的老堂兄:“老哥哥,說你呢。”
“這是要反啊。”燕帝握著胸口喃喃自語。
他要是悶不吭聲,德王還要假惺惺地教訓兒子幾句,但這眼下他眉一挑,看向沒跟小世子見怪的燕帝,笑道:“你別管他,他是他母妃的嬌氣包……”
嬌氣包瞪大眼,有這麼回事嗎?
又聽他父王道:“想要什麼就好好想想,你王嬸那我儘量幫你說。”
說罷,他嘆了口氣,眼神清亮:“我以後能幫你的地方就少了,陛下,我有我的妻兒要顧。”
他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把身家性命都寄放在這座皇宮,他有他的私慾要全。
他這些年所為侄兒做的,也差不多償還掉他皇兄對他的善良栽培之恩,周室皇室宗族對他的庇護了。
“王叔。”燕帝從喉嚨裡擠出話來,這一聲王叔喊得分外艱難。
德王不願意對他撒謊,他想活得磊落,周家的人,總該有一個去活得坦坦蕩蕩。
小辮子也跟他說,你就去活成你想要的樣子,天真不滅,勇敢不滅,無需畏縮,永懷氣概。
“誒,”德王應了他,忽而笑了起來,道:“我還是陪你走到了如今,是不是?”
燕帝閉眼。
“我該放手了。”德王說著站了起來,笑著看向燕帝。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