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宋韌進了門,就見小娘子坐在堂屋當中提著筆在寫東西,看到他來,道了句:“膩歪完了?”
宋韌好笑,過去坐下捏她的小臉蛋:“盼著你們歸好幾日了,等的我好苦。”
“我看你這小日子過的不錯。”宋小五看了他還算不錯的臉色一眼。
“你爹我把事情壓下去了,從此你們兩個美娘子就可以跟著老爺我過太平日子了。”宋韌笑嘻嘻地把他這些日子辦的事輕描淡寫了過去。
那弄事的兩家族老倚老賣老,仗著自己當地有人,不把他這個縣令放在眼裡,但宋韌什麼時候怕過這種陣仗?他在葫蘆縣當了多年的師爺縣丞,這種鄉佬他沒見過一百,半百還是有的,怎麼拿捏他們,他有的是手段。
“那就好。”宋小五也不多問,把手上她這幾天記的簡單禮單給了他,“家裡的禮薄呢?記上罷。”
“呃?”宋韌接過看,看了兩眼,道:“這送了不少啊?”
“三公公家給的最多,一百兩;七公公那家,五十兩;還有前面五筆,是大郎哥他們走前送來的,這七筆一共計二百一十八兩,這些錢收的及時,娘把銀錢放到了師祖那裡,爺孫幾人手頭也能寬裕點,餘下的那些是人走後才送過來的,我作主給收了,都帶回來了,放在娘那。”
宋韌看著禮單沉吟了一下,道:“這是他們的心意,都是親戚,還是要走動一二的,你等等,爹去拿禮薄。”
能跟他們走動,宋韌還是想走動的,怕就怕被嫡支那脈一手遮天,宋氏一族不認他宋韌這個人。
要知跟家族不好,那就是名德有損,上頭一查下來,他的官途走的也不會太順,到時候還是要走門路去賄賂那些族老走通他們的路子博名聲,與其走到那步,現在能跟這些族人走動就於他有利多了。
宋韌是寧肯跟宋氏族人一家一家的走動,也不想去舔那些族老的屁股,那些人跟嫡家一個鼻孔出氣,對付他們不是件簡單的事。
這各家各戶都有記家中人情往來的冊子,宋家的也有一本,不過宋家這些年走動的人家不多,記錄在冊的也就不到十頁,這次宋韌把這次他們家在州城收的禮全部謄抄下來,這送多送少的人家記下來也有兩頁去了。
父女倆一個唱,一個寫,沒一會就把禮單記好了,寫罷,宋小五還拿過冊薄對了一遍,見沒什麼落的,就把禮薄推了過去:“好了。”
“閨女兒,這趟州城上的好啊,”宋韌看著最後還帶回來的禮單,笑言道:“我們家又有餘銀了。”
宋小五哼笑了一聲,“還禮的時候別握著心肝兒喊疼就行。”
宋韌失笑搖頭,可不,這一家一家都是要還回去的。
“你哥哥他們走前如何?”宋韌頓了一下,收了笑看向女兒問。
“不知道。”宋小五搖了頭,“既然放手讓他們走,就由著他們去。”
“是了。”宋韌怔忡了一下,嘆道了一句。
“不放心,就到他們跟前去,等到了眼皮子底下,想操多大心就操多大心,把心操碎了都由得你。”
“我哪兒又得罪你了?”宋韌哭笑不得,捏住她的小臉。
宋小五冷漠地拉開他的手,起身出了門。
事情已經交待好了,她現在只想去把身上洗乾淨,再睡個大覺,補補她這幾天的虧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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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四兄弟走後的宋家很是清靜了段時日,六月宋小五生辰那天,沒有了蘿蔔們為討她歡喜找的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當禮物,宋小五還鬆了口氣。
要知道她收了多年的木頭人了,再收幾年,她那箱子木頭人都可以拿來煮一鍋熟飯了。
這一年過去的很快,年底那陣,梧樹縣下了半個月的雪,天寒地凍的沒人願意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