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隨了小娘子回屋,丫鬟在門邊看了看,見沒人,她躊躇了兩下,問小娘子:“餓了嗎?”
“莫忙,我這就睡了。”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個個都管得膽小如鼠,能問出這句話來怕是想了一路,宋小五懶得為難這些主子一句話就能被打個半死的奴婢,就讓她走。
“老夫人讓我守著您。”丫鬟不走,但也不敢提起往廚房去拿吃的事。
晚膳老夫人都沒用,小娘子哪能吃得?只能餓著了。
這廂宋小五躺到床上也沒睡意,等著宋家熱鬧起來,但等了兩個時辰她眼皮重了也沒聽到什麼聲響,她勾了勾嘴角,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宋小五早早就起了,天還黑著,宋宅死沉一片,沒甚動靜,宋小五坐在祖母院子廊下中間的臺階上,等著天亮。
天微微亮的時候,院子的門響了,就聽有人敲響了門,守門的婆子從旁邊的小屋出來開了門,只見一個老僕匆匆地跑了進來,看到宋小五坐在屋前臺階上,他嚇了一大跳,腳步往後滑了兩步,待到看清人,他揮了下袖子:“怎地是你?”
說罷,他從側邊跑上了門廊,對著裡頭輕聲喊道:“英婆英婆,快跟老夫人說,大老爺回來了。”
門內傳來急步聲,隨即“吱呀”一聲,門開了。
宋小五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眯眼看著微白的天際。
她的肚子好餓,餓得她能一口吃一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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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洱昨晚跟大舅子喝了半夜的酒,這一早還是肖氏叫醒的他,他還有些不願意回,但肖氏又哭了起來,唯恐在岳家又因這臭婆娘失了面子,宋洱還是回了。
他那岳家對他不薄,他又跟大舅子合的來,面子還是要給幾分的。
而肖氏昨晚也被孃家母親和嫂子勸住了,這在外頭養著個表妹又如何?這表妹還是自家人,左右是一家人,比家裡的狐狸精要強,那表妹想進宋家的門還得看她的臉色,小心侍候著她,她要是看得順眼把她抬進門來,還多了個聽話的幫手,不喜歡就扔在外頭,誰還敢說什麼?
宋肖氏一聽,心裡權衡了一下,便忍住了。
家裡有個不安份的想把孃家的妹妹帶進來,上次還故意讓孃家的妹妹趁老爺在家的時候上門來送東西,如若不是她提了個神,沒讓他們見著,這事就讓她得逞了。
男人是管不住下半*身那根的,當正房的,守住了錢財才是正理,肖氏的母親是這般過來的,肖氏從小被母親這般教養,看的也多,就是心裡怨恨丈夫,也不得不把這口氣吞下,遂了他的意。
沒著這個,總有下一個。有個能拿捏在手的,比抬個跟她進門對著幹的小狐狸精強。
肖氏被家裡人勸了半宿,剛睡下不久,下人又來道家裡的僕人來請,她氣得滿眶眼淚:“還讓不讓人活了!”
兒子折磨她,老虔婆也不放過她!她真是命苦!
但老婆子昨晚派來的人她沒見,今早又來,肖氏也知道輕重,生怕真有個什麼事,就讓人進來了。
等聽到是宋韌的幾個兒子要隨他們的先生去燕都讀書這事,昨晚哭了半夜腦子還沒轉過彎來的肖氏聽了還迷糊,不懂這事怎麼值得老太太火急火燎地催著他們回去,突然燕都兩字在腦袋裡劃過,她頓時就清醒了起來,把宋洱推醒了過來。
宋洱只得一大早帶著渾身酒氣歸了家,等進了母親的房,也懶得跟老太太請安,一進去就坐下,示意下人給他捏肩,方打了個哈欠道:“又有什麼事了?”
宋老夫人昨晚差人請了三次也沒把人請回來,今早這人是回來了,一回來跟大老爺似的,連聲娘都不叫,宋老夫人不想動氣,便閉了眼睛強忍。
“有事您就說,我這喝多了有點醉,得回去睡會兒。”宋洱花天酒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