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三可都不是一般人吶。
尤其那個老大,不得了啊。
他夫人要是在他身後替他教養出了這麼幾個能做正事能幹大事的兒子,讓他天天睡在她那個黃臉婆身邊他也心甘。
遂秦尚書朝下人點了點頭,把人領了出去,跟宋韌道:“你是個真有福氣的,娶了個好夫人。”
要說宋韌是有些喜歡這個秦尚書的,這秦尚書也不是那種兩袖清風、會主持公道的好官,但在這個不管你有能還是無能,只要是生面孔都要打壓為難你兩下顯示下自己能耐的官場,秦尚書這種不太強人所難的上峰,在宋韌眼裡已經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哪怕秦大人也把他當小人看。
但小人也好啊,宋韌也想開了,小人不就能跟小人處得好?他現在這身份地位的,哪個人他都得罪不起,還不如一塊兒和稀泥。
“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用在娶了她身上嘍。”說到這,宋韌自嘲了一下。
之前還以為小懶兒投到他們家也是他的福氣,現在到手的小妖怪要飛了,這福氣啊,還是不是他的。
他笑得苦澀,秦道昭還當他是在聖上手下這日子過得艱難,這下秦尚書又提起了精神,給宋大人打機鋒來了:“這月亮都有陰晴圓缺的時候,何況人生呢?做人豈是那般簡單的事啊,宋大人,你說是不是?”
宋韌唯有點頭。
“所以啊,這做人得自己為自己考慮,給自己多安排幾條後路,可是?”
宋韌一臉心有慼慼然,又陪上峰打起了官腔說起了官話,做起了官場事來。
他在小地方的時候,還想著這朝廷大員們個個皆威嚴不可侵犯,等爬上來了,才發現就這麼回事,這些人做事的時候少,勾心鬥角尋歡作樂的時候多,有時候宋韌看著大白天在衙門裡堂而皇之打盹的他們,覺得民不聊生的時候不遠矣,看著他們他都看出了幾絲隱隱的絕望來。
往往這個時候,宋大人就把自己嚇得慘極了……
這廂跟秦大人喝到天黑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他又生出了幾分絕望來,生生把自己嚇清醒了,一回到家就握著夫人的手放到臉上流著淚道:“娘子啊,不是為夫沒骨氣啊,而是這天下,總得有那麼一兩人去做事啊,哪怕是螳臂當車呢,為夫也得試一試才問心無愧啊。”
“那你去做,我陪著你,”宋張氏替他擦眼淚,還笑話他道:“還知道躲到屋裡頭才哭,要是讓小娘子見到了,又得不正眼看你了。”
“那個小沒良心的,”一說到她,宋大人就怒了,剛要罵她不要爹孃要臭小子,突然想起眼前夫人不知道這事的事來了,頓時猛地一驚,這一嚇把他嚇得清醒得了不得了,硬是把快要出口的話嚥進了嘴裡拗口道,“就知道成天笑她親爹,一點也不貼心。”
宋大人還是難忍怒氣,說了她一句。
這話宋夫人就不依了,白了他一眼,“她有什麼不貼心,沒她幫著我照料,你哪能無所顧之憂?”
夫人一心護崽,宋大人只能賠笑臉不已。
宋韌在燕都呆了不到五天,就帶著他的人替帝巡視去了,這次燕帝搞的動靜甚大,還在文武百官面前任命了宋韌為巡查使,賜了他見劍如面聖的尚方寶劍,允他先斬後奏之職。
這次別說文武百官,就是宋韌也是始料未及大吃了一驚,趁回家收拾行李帶人走的空隙,他拉了小娘子到一邊說話,問她是不是德王搞的鬼。
“不是他。”跟小鬼說過他要是敢插手她爹的事,她就打斷他的手的宋小五淡定地回了一句。
見宋爹不相信,宋小五瞥了他一眼,“他行事只比你更謹慎。”
嗯,還有更聽話,更沒脾氣。
這幾天宋爹是不得了了,看她都不是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