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溫嚴上班前回了一趟原本住的房子。
程老太還沒走,見他來了第一句便是詢問他考慮得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
他回來是拿一些重要檔案資料和書桌的筆記本。
“程溫嚴,你要去哪裡?你不住這兒了?是不是那個小賤人纏著你逼你這麼做的?!”老太婆劈頭蓋臉一通追問。
程溫嚴一字未答,視而不見。
他太清楚自己一旦回答,她就會偏執發作,情緒更加偏激。
他又取出臥室鑰匙,開始收拾部分衣服。
門外的人已經預設了自己的想法,“你少和那種人待在一起!她是賤人生的!”
“昨天的事她已經和我說過了。”程溫嚴終於開了口。
“你別被清純的外表騙了……”
老太婆話未說完,被程溫嚴打斷。
“她再不好也是你孫女。你兒子親生的。”
“當初你哥去搞十五歲的,我就不同意,想想就反胃!”老太婆總有自己的理由,“現在你在這裡維護她,那你知道她背地裡是什麼樣子麼?長成狐狸媚子樣,說不定早就私下裡和亂七八糟的男人搞過了!她媽像她這麼大都和你哥搞在一起!”
程溫嚴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他轉頭進了程芽的房間,替她收拾了幾條裙子準備帶走。
“程溫嚴!你到底有沒有在聽?”老太婆追上來,拿起那些裙子就往地上扔,“你是不是捨不得離開她?你是不是瘋了!”
“媽,你說夠了嗎?”程溫嚴的動作停下,看向她的眼神就像在透過她看到許許多多的往事。
原本瘋癲尖叫的老太婆突然就安靜下來。她的手開始顫抖,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似乎在喃喃自語著什麼,但聲音很小,無法聽清。
程溫嚴撿起被她扔掉的衣服,冷冷轉身。
老太婆立刻追過來,幾乎是央求著,讓他不要像自己丈夫那樣無情拋棄自己,不要送她去精神病院。
程溫嚴不予理會。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他的父親正值壯年,家庭和睦。直到有一天,母親出軌被發現,礙於孩子,父親沒有離婚。她不但沒有斷了關係,還多次找不同的男人……那天父親歸家,他和哥哥就跟在後面,父子三人目睹了她在樓梯過道和野男人交合的荒誕場景。
她慌張不已,不慎跌落了樓梯,因為大腦受了損傷和刺激,再醒來時她像是完全忘記己的不忠,還反過來指責是父親的問題,是父親不愛她,整個人瘋瘋癲癲,連醫院的護士醫生都逃不過她的謾罵,看誰都是張口閉口的指責,賤人小三。幾年後好了些,但還是時常言語過激。
程溫嚴以前一直不理解父親為何總是心軟,又或許是小時候能看到的事情都太片面,也許父親真的做過什麼,他早已不得而知。
搬到新住處的第四天晚上下了一場雷暴雨。
炎夏的雷雨天總是特別頻繁,一道又一道的閃電晃得駭人。暴風驟雨打在窗戶上讓人煩躁,程芽把窗簾拉嚴實了。
她開燈出去從冰箱拿飲料喝。
“生理期剛結束就喝冰的?”程溫嚴的聲音傳來。
程芽轉身,發現他也正好走出房間。
“我都忍了好幾天了。”她試圖矇混過關,手疾眼快地開了瓶蓋愉快地喝了一大口。
程溫嚴無奈:“下次再痛了可別在我這兒哭。”
“不會的,真的。”少女明亮嬌俏。
正好一聲驚雷轟轟隆隆,雨水拍打在窗戶玻璃上,雨夜的室內變得有些嘈雜。程溫嚴叮囑她早點休息,她腳步輕快地回了臥室,藉著環境優勢,準備嘗試新買的玩具。
這次的是個看起來挺嚇人的大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