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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沒有注意,和他隔著兩個位置的人一直默默往鴛鴦鍋裡添著菜,表面上是兩個人在吃,實際上煮好的食物都被轉到了溫宋這邊,忙來忙去的小隊長並沒有吃到肚子裡多少。
忙碌的路一格倒也毫無怨言,只看著溫宋吃他就覺得挺滿足。
大口小口的人筷子一直都沒停,但又不是狼吞虎嚥的吃相,反而慢條斯理地細嚼慢嚥,他似乎沒有忌口,一片普通的青菜都能吃得眯起眼睛一本滿足。
這些看在路一格眼中都覺得很是可愛。
溫宋又兩口吞下一隻丸子,兩腮立馬變得鼓鼓的,一動一動像只進食的小動物,看得路一格不禁也夾起了一隻肉丸,這丸子似乎格外的香。
不過這丸子煮得浸滿了湯汁,猝不及防從溫宋嘴角逃出來兩滴,被他伸出舌頭輕輕舔了回去,粉嫩的舌尖一閃即逝,沾了湯汁的薄唇泛起一層水潤的光澤,看愣了的路一格覺得喉嚨莫名有些發乾,趕緊移開目光端起了手邊的水杯。
溫宋正在和剛燙的鴨腸做掙扎,旁邊座位有人坐了下來,他回頭看,正對上李斯寧貼著創可貼的臉,溫宋手上的鴨腸瞬間不香了。
溫宋不知道他和黃新健怎麼協調的,只知道他依舊參加了公演,不過作為受害者,黃新健也沒膽子再對他怎麼樣。
眾人只知道李斯寧被騷擾而不知其中詳細的內情,現在的他只需要賣賣慘就能輕鬆收穫大片的同情,溫宋認為自己已經沒了利用價值,便繼續沿用了冷漠的態度,視他如無物。
坐定的李斯寧看一眼溫宋,又看一眼對面的路一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出聲為自己打破尷尬道:我們桌太亂了,我過來清靜一會兒。
溫宋不管他繼續吃,路一格則明顯的黑了臉,李斯寧的出現在提醒著他不願面對的一切。
而溫宋的態度也讓他開始煩躁,即使溫宋沒有說話,但僅僅是表情的變動也讓路一格無法平靜。
他喜歡的人,在為另一個人思緒起伏。
並沒有緩解的氣氛讓李斯寧更加尷尬,但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換了認真的語氣出聲道:溫宋,其實我過來還想跟你說一聲,謝謝你。
身邊的人夾菜的動作頓了一瞬,也僅僅是那麼一瞬,溫宋繼續夾著烤肉蘸上醬汁,在李斯寧以為他不會回答時終於開口道:我只是做了該做的,謝謝就免了。
什麼都免了,溫宋只求他能離自己遠一點。
現在的李斯寧已經打破他在溫宋心中最後的一絲幻想,無法再引起他內心的任何波瀾。
見他搭理了自己李斯寧更加認真道:你救了我的命,怎麼能免呢?說著他又換上了玩笑的語氣,現在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在古代可是要以身相許的。
溫宋一口飲料差點嗆進了肺裡,捶著胸口向另一邊彎腰猛咳。
這一幕就像是場景重現,這熟悉的畫面和語句讓溫宋無法淡定了,這是在幹什麼?
李斯寧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完全搞不懂了。
被自己撞見了那種事,李斯寧竟然還能厚著臉皮過來謝他,還說出這種話,正常人不應該羞愧難忍有多遠躲多遠嗎?
但李斯寧的思維好像確實和一般人不一樣。
你沒事吧?李斯寧緊張地幫他捶背,嘴上愧疚道,抱歉,我好像嚇到你了,但我是真的想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大概已經去跳海了。
聽不下去的路一格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冷冷的目光轉向熱鬧的表演臺,他不想再繼續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卻又自虐一般不願起身離開,彷彿以毒攻毒能讓他酸澀交雜的胸腔平復一些。
還在咳的溫宋衝身後揮揮手,拒絕了李斯寧的捶背,這力道軟綿綿的捶棉花一樣,連個小孩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