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溫宋站到鏡前,並繼續出聲,語氣還算耐心:這裡只有九個人會出道,但並不是只有九個人在練習,所以,快過來。
溫宋嘆口氣站過去:訓練我肯定會練,但我只覺得你們為我浪費這個時間不值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努力用真摯的眼神看向路一格。
這眼神確實足夠真摯,路一格只覺得他傻得可愛又蠢得氣人。
從這人認真的表情看來,他竟然真的打算因為他媽一句話而放棄出道。
不過印象中,溫宋和他媽的關係確實很好。
可是星星就應該掛在天上,而不是自願沉浸泥裡。
在一切未知前,路一格只想做努力捧星星的人。
他認識的溫宋有堅定的目標,卻也時常瞻前顧後,以前的他觸不可及,現在的他便想盡最大的力所能及,去幫助他。
路一格眼神堅定,他以一副虛心請教的語氣微低頭跟他道:未發生的事,你怎麼能斷定不值得呢?
溫宋嗯啊兩聲,鼻翼間好聞的香氣讓他腦子有些混沌不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斷腿。他聽媽媽的話總沒錯吧?
路一格點頭:這你可以放心,他眼神順著面前人筆直的小腿往上逡巡,暗暗壓著嘴角的弧度,你的腿,我會幫你買保險的。
溫宋:???我缺你那點保險錢?
不等他反駁,前面人已經沒了繼續和他掰扯的興趣,讓出位置出聲道:好了,快過來再跳一遍。
這似乎又是一場未果的抗爭,但溫宋的心理負擔卻小了不少,至少他現在已經把一切都說明白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想著他鬆一口氣站到了鏡子前,數著八拍開始跳。
或許是一直高度緊張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溫宋看著鏡子竟然有些恍惚。
這種場景溫宋太熟悉,恍然間他彷彿回到了無數個泡在練習室的日日夜夜。
明亮的白熾燈下,他獨自一人對著面前的鏡子,一遍又一遍重複著各種枯燥的動作,一遍又一遍找自己最帥的角度,一遍又一遍直到身體自動記住各種動作要點。
他就像是音樂盒裡上了弦的跳舞娃娃,機械性地舞動著身軀,彷彿永遠都不會累。
現在想想他也挺佩服那時的自己,就憑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一跳就跳了那麼多年,跳舞好像已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