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那件事。”皇后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推著赫連白的輪椅,兩個人一起朝著赫連白的臥房走去。
她知道赫連鈺已經不在了,但是她不想去想,也不願意聽別人提起,她的心,受不了一次次接受這個事實的打擊。
“白兒,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已經好了許多了,應該過不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恢復七八分。”
“你舅舅回來一次不容易,你該多去他那裡走動走動。”
李盛天手裡的三分之一的兵權,是赫連白最大的靠山,而現在赫連啟與將軍府走得很近,而沈琮青的手裡,也有三分之一的兵權,這般相比起來,赫連啟與赫連白之間的差距,真是越來越小了,她已經沒了鈺兒,決不能失去白兒,而白兒如果無法坐上皇位,那麼不僅是白兒,她也活不了。他們的路,只有一條。
“母后,我明日便去舅舅那裡。”
皇后點了點頭,“白兒,你三歲開始跟著蘇太傅學習,十二歲就被封為太子,搬入東宮,你的學習生活,全是按照儲君的要求在被培養,每日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你擁有的屬於自己的時間很少,母后也難有機會見到你。一轉眼,白兒都這麼大了。”
她說著這些,眼睛也就溼潤了。
由於赫連白從小就這般遠離她,所以相比赫連白,她與赫連鈺的感情更深,赫連鈺是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人。
“白兒,你該為東宮添一位太子妃了,母后見著丞相之女範瑾婉倒是不錯,她溫文典雅,品性純良,今年十八,尚未婚配。”
“母后。”
赫連白也知道,皇后為他挑了範丞相之女為太子妃,是為了讓他如虎添翼。
眼淚一顆顆如同斷線的珍珠從她的眼裡落下,“白兒,母后年紀大了,就像看見你能成家,然後給母后生一個大胖孫子。”
赫連白看著皇后兩鬢的斑白,以及臉上的皺紋,這些都如同沙子,紮在他的眼裡。
以前的皇后也是極重保養,這段時間,從面相上來看,她老了不下四十歲,竟是看起來比她實際的年齡還大了十幾歲。
赫連鈺的死,對她的打擊極大,或許這個時候,宮裡該添一樁喜事了。
他點了點頭,“白兒全聽母后安排。”
她欣慰地點點頭,然後扶著赫連白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她的手解下了系在他腰間的令牌,然後將另外一枚令牌掛了上去。有了這枚令牌,就可以調動赫連白的暗衛軍,當初赫連鈺下令讓無影去追殺赫連啟,就是偷了這塊令牌。
她扶著他坐到了床上,道:“白兒,你好生休息。”
“母后你還有我。”
他真是害怕她會做傻事。
“白兒,睡吧!”
“嗯!”
皇后走出東宮,她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空中的彎月,她眼中的月亮,都變得有些猩紅了。血債,還得血來償。
她並未回去千禧宮,而是披著一件絳紫色的袍子,直接出了宮,來到了李盛天的府邸。
她一見李盛天,眼眶就溼潤了,當初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他還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少年,她對他心生愛慕,他不解風情,如今時過境遷,他在邊疆結婚生子,而她也已為人母,當年的那份感情,早已淡去,可是如今,她需要利用一下那感情。
她是女人,她能感覺出來,雖然之前他沒看明白她的意思,不過他也對她有情。
“表哥!”
她這一聲表哥,叫得聲淚俱下。
李盛天對於皇后深夜出宮,已經很是不解,如今見到她又這般淚眼汪汪,更是慌了神。
“表妹,你怎麼了?”
他手忙腳亂,終是掏出了一塊手帕,本想為她擦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