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髄天元:「…………」
他無奈地想,這孩子還真是和自己一樣,是個追求華麗的人哎。
人都對和自己相似的人有偏愛,這麼一想,宇髄天元倒是覺得伊澤杉挺可愛了。
晚飯的時候,宇髄天元問伊澤杉:「為什麼這麼喜歡追求美麗的事物呢?」
伊澤杉吃著燻魚,神情有些莫測:「不是我喜歡追求美麗。」他吐出一根魚刺,冷漠地說:「而是隻有看著美麗的東西,我才能保持理智,不讓自己變成瘋子。」
戰爭和殺戮是最能摧毀一個人理智的東西,伊澤杉為了在那樣的環境中保持自我,也是很努力了。
宇髄天元沉默了,過了一會,他突然笑起來:「其實我還有個弟弟。」
伊澤杉一愣,他看向宇髄天元,就聽這個俊美的男子如此說:「我們忍者啊,是不允許有感情的,是類似於工具一樣的存在,可我們同樣是人,我們不是工具,所以我轉行加入了鬼殺隊。」
「但我弟弟還抱著過去的想法,認為忍者就是上位者的工具,不能有自己的感情,妻子只是為了延續後代的存在,死了就換一個,一切都應該以任務為重,哪怕犧牲生命也是應該的。」
伊澤杉手一用力,咔嚓,捏碎了手裡的筷子。
他想到了木葉村,那個一切都為戰爭付出的村子,那個說要保護村子重要的人,然後村子裡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在戰爭中的地方。
「……對,我們不是刀,不是工具。」伊澤杉的鼻子發酸,他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照顧自己的大表舅,想起讓自己先跑的老師,想起擋在自己身前的隊友:「只是因為一些利益和爭鬥就發動戰爭的混蛋們,太可惡了。」
當年的伊澤杉對木葉的一切都抱有不滿,可是他沒有改變的能力。
為了不讓自己也變成只知道殺戮的瘋子,伊澤杉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漸漸的,他會被美麗的事物吸引,更會被美麗的靈魂所折服。
「身處黑暗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追尋火焰和光芒。」
伊澤杉仰頭喝掉碗裡的味增湯,他平復了一下略顯激動的情緒,語氣有些自嘲,卻又堅定無比:「看著美麗的人,自己也會變得不那麼汙穢骯髒……」
「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很幼稚很愚蠢?」
宇髄天元看著男孩眉宇間不經意流露出的令人心悸的戾氣,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突然伸手,使勁揉了揉男孩的腦袋。
伊澤杉不滿地伸手擋住:「幹嘛啦?頭髮亂了會掉碗裡,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啦?」
宇髄天元哈哈笑:「你這小子還是變豬頭時更可愛一些啊!」
伊澤杉不解地歪頭:「哈?」
宇髄天元飛速吃掉晚飯,他決定從晚飯後就好好訓練伊澤杉!
這個孩子他非常認可!!
「不幼稚。」
這個華麗極了的男人微微側臉,俊美的容顏上滿是桀驁與狂恣:「我是說你小子想的沒錯,你堅持的也沒錯,按照你的想法繼續華麗地走下去吧!」
他對伊澤杉豎起拇指:「我看好你!」
伊澤杉的眼睛微微睜大,許久後才扯扯嘴角,他哼了一聲:「這是當然的了!」
他惡狠狠地扒著飯:「雖然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回去,但我一定要變強!」
他要變得非常強大,強大到無所畏懼,強大到能站在千手扉間面前,抓著他的衣襟左右連開送他八個嘴巴子!
想起母親葬禮上寥寥無幾的親朋,伊澤杉終於沒忍住,還是痛哭失聲。
有些事情,就算理智慧接受,情感上也接受不了,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長輩為村子死亡,伊澤杉在痛恨那個時代的同時,也忍不住痛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