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王淡淡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裡滑過不明的幽暗，他拍拍低泣的何歡：&ldo;去給梁王拿椅子。&rdo;
&ldo;我自己來便是，謝陛下。&rdo;
伍子昂順手從旁邊拿過一把椅子坐下。
何歡則是抱著父王不肯撒手，哭著問：&ldo;父王，您為何搬到這裡來了？是不是王兄們做什麼了？&rdo;
鳳鳴王一臉慈愛地說：&ldo;他們還沒有那麼大能耐，只是我想換個清淨點兒的地方。歡兒，這一路累了吧，去洗洗，換身衣裳，晚上父王還要設宴款待梁王，你要盛裝出席才行。&rdo;
&ldo;我，我一會兒就去。&rdo;何歡不想離開父王。
&ldo;現在就去吧，父王叫申木和你一道去。&rdo;說著，鳳鳴王揚聲，&ldo;申木。&rdo;
&ldo;奴才在。&rdo;申木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
&ldo;你陪殿下回去。&rdo;
&ldo;是。&rdo;
&ldo;父王……&rdo;何歡不想走。
&ldo;去吧，聽話。&rdo;鳳鳴王收了笑，看出了父王的意思，何歡起身跟著申木走了。
屋子裡頓時只剩下了鳳鳴王和伍子昂，伍子昂聽了聽，外頭沒有什麼動靜，人該是都退下了，他站起來小聲說：&ldo;陛下獨留下子昂，是有什麼話想對子昂說吧。&rdo;
哪知，鳳鳴王笑了，帶著些許回憶的味道：&ldo;你和你父親很像，不過他比你靜，什麼時候見他他都是無聲息地站在秦怡的身後。&rdo;
伍子昂愣了，鳳鳴王見過他父親？！不，鳳鳴王不僅見過他父親，還見過先皇！
鳳鳴王向後靠躺在榻上，問：&ldo;皇上還好嗎？&rdo;
伍子昂又是一愣，他以為鳳鳴王會繼續說他父親和先皇，他謹慎地回道：&ldo;皇上很好。&rdo;
鳳鳴王扯扯嘴角，幽幽道：&ldo;算算時間，他今年該有二十二了吧。&rdo;
&ldo;皇上過了七月剛滿二十二週歲。&rdo;伍子昂的心窩一陣刺痛，他今年又沒有陪秦歌過生辰，不過他的臉上仍然保持著完美的溫和，鳳鳴王的態度很奇怪，他必須小心應對。
&ldo;梁王對寡人似乎很防備。&rdo;鳳鳴王美麗的容顏透出一絲疲倦。
伍子昂馬上說：&ldo;子昂不敢，子昂只是有些糊塗。&rdo;
鳳鳴王沒有開口，只是仔細看著伍子昂，過了許久，他拍拍身邊的空位，伍子昂猶豫了片刻，走過去在鳳鳴王的身邊坐下，不過離對方還有一點點距離。
鳳鳴王端詳伍子昂的容顏，不明地說：&ldo;湊近了看，你與你父親還是不同的，你比你父親多了些精明。寡人聽人說過大東朝的梁王溫和憨直，不過我看你卻是溫和是有，憨直卻是表象了。&rdo;
&ldo;子昂不懂。&rdo;伍子昂裝糊塗。
鳳鳴王道：&ldo;你父親的溫和是從骨子裡冒出來的，他的憨直更是帶著十分的倔強。溫和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沒脾氣；憨直的時候卻又是九頭牛都拉不走，令人想恨都恨不起來。&rdo;最後一句話，鳳鳴王的口吻冷了，伍子昂不笑了，他從鳳鳴王的口氣中聽出了他對父親的恨。
&ldo;你父親在你面前是什麼樣子？&rdo;鳳鳴王似乎對已故的前梁王非常好奇。
伍子昂斟酌地說：&ldo;先父常年跟著皇上東奔西走，回到家後對我們三兄弟都非常的好，他從未打罵過我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