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故地重遊的目的就是來放鬆心情的,結果卻事與願違。牧野索性也不去德國了,直接拿出一本在街邊隨手買的旅遊攻略擺在孔秋和甘伊的面前。新的一年到了,他們得想辦法讓自己高興起來。孔秋提議到南極看企鵝,體驗極晝的感覺,當即就被孔秋和甘伊否決了,兩人怕冷。後來甘伊提議找個地方曬太陽,他認為曬曬太陽有助於心情的愉快,牧野接受了,迫於兩人的壓力孔秋也接受了。最終,三人沒有去德國,轉而去了澳大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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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斯班黃金海岸的一處酒店私人沙灘邊上躺著三個男人。和來來往往的只穿著一條泳褲的半裸男子不同,他們每個人都套了一件很長很寬大的白色的絲質罩衫,在到處都是比基尼和泳褲的沙灘上分外另類。其實那三個男人也很想扒光光只穿條泳褲舒舒服服地曬曬日光浴,可是他們不敢。準確地說是牧野和孔秋不敢,萬一他們的主人回來後知道了這件事,後果不堪設想。甘伊倒不是怕伊冬生氣,但他的身份畢竟是僕人,還是不要做出會令主人不悅的事比較好。
伸個懶腰,孔秋翻身趴著,渾身都被曬得懶洋洋的,舒服極了。牧野的臉上蓋著草帽看不出是不是睡著了,而甘伊要不是地點不對,他肯定會變成大貓。孔秋伸手戳戳牧野:「牧牧,餓不餓?」
「……有點……」牧野的聲音低啞,顯然是睡著了。
「去吃飯吧。」甘伊坐了起來。牧野打了個哈欠懶懶地不想動,昨天晚上翻看布林託的照片直到凌晨,也難怪他現在會困了。
「牧牧,吃了飯回房間睡吧,太陽越來越毒了,會曬傷的。」孔秋說著,扶起了牧野。牧野睜開渴睡的眼爬起來:「你們去吃吧,我要一杯果汁和幾片麵包就行了,我想睡覺。」
心知他昨晚肯定沒睡好(這是經常的事),孔秋和甘伊也不勉強他。三人回到房間沖了澡,孔秋和甘伊換了衣服就去餐廳吃飯去了。牧野吃了侍者送來的果汁和麵包,刷了牙就上床睡覺了。懷裡習慣性地抱著布林託和他的相簿,牧野側躺著蜷縮成蝦米狀。以前的他睡姿多是平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睡姿變成了這樣。
自從伊冬離開後,三個人不管去哪都住在一起,哪怕是住酒店也是選擇套間。孔秋和甘伊在樓下慢慢地用餐聊天,不急著回房間,讓牧野安靜地睡覺,不然他們在客廳裡講話什麼的難免會弄出些動靜。
和北半球不同,1月份的布里斯班吸引了眾多前來過冬的遊客,也因此,酒店門口的車輛來來往往,放下一批批前來入住的客人,再接走一波波捨不得離開的遊人。一輛黑色的頂級轎車緩慢地停在了酒店的門口。車剛一挺穩,酒店的大堂經理親自開啟車門,恭迎車內的客人下車。雖說這家八星級酒店的客人非富即貴,但由經理親自前來迎接的客人還真不多,所以來往的客人們紛紛看向了這一邊。
從車上下來的人瞬間都帶給了周圍的人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他很高,目測超過了兩米;他的肩膀很寬,但卻不能用「壯」來形容。而他的那種壓迫感十足的氣勢卻不單單是因為他的體型,而是由內而外的一種可怕的氣勢,再配以他那張令人望而生寒的臉,駐足的人們立刻後退幾步匆忙離開。
那人下車後沒有看酒店經理一眼,直接走進了酒店。經理腳步極快地跟在他的身後,帶著他來到特別通行電梯口,掏出特別通行的卡片,開啟電梯。男人面無表情地走進去,經理沒有跟著進去,只是雙手遞給男人一張類似房卡的卡片,然後說了一句話,幫男人按下樓層的按鈕,就退出去了。
電梯門關上,不少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男人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好像下一秒就能把擋在他面前的所有人凍成冰柱。有些人好奇地盯著電梯的顯示屏,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