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杉盤腿坐下來,他笑眯眯地看著庭院中間的天井,沒說話。
有清澈的水流入竹筒,吧嗒一聲,竹筒翻倒,然後又自動翹了起來。
珠世夫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您想知道什麼?」
伊澤杉:「我之前見到鬼舞辻無慘了,但他跑了。」
他將自己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您應該知道鬼舞辻無慘的一些能力吧?」
珠世夫人聽後嘶了口氣:「您真是英武啊。」就這麼直接衝上去了!
然後珠世夫人打起精神說道:「鬼舞辻無慘可以透過血液控制所有鬼,所以身為鬼是絕對不可能反抗鬼舞辻無慘的。」
伊澤杉看向珠世夫人:「那您自己……」
「包括最初的我。」珠世夫人神色黯淡下來:「剛開始我也吃過人。」
伊澤杉看向珠世夫人,並未催促。
過了許久,珠世夫人低聲說:「我曾重病在床,不久人世,就在即將死亡時,我遇到了鬼舞辻無慘,他問我要不要變成鬼活下去,我同意了。」
「我想要活下去,我想要和丈夫永遠的在一起,我想要看著我剛出世沒多久的孩子長大,我想維繫我們一家人的幸福,然而……」
珠世夫人說到這裡,聲音微微顫抖起來:「然而人變成鬼的最初,是幾乎不受控制的,只會被本能支配,我……」
淚水簌簌落下,珠世夫人低聲哭了起來。
「我的丈夫和孩子,就這麼死了。」
「我想要活下去的初衷是丈夫和孩子,結果他們卻被我殺死,我就算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珠世夫人深吸一口氣,淚水還留在臉頰上,神情卻已然堅毅起來:「經歷了最初的渾渾噩噩後,我清醒了過來,憑著這股恨意,努力擺脫了鬼舞辻無慘的控制。」
「我吃過很多人,這是我的罪孽,我會償還的,但在這之前,我一定要殺了鬼舞辻無慘!」
伊澤杉聽後一言不發。
他大概能明白珠世夫人願意將痛苦的往事說出來,是希望鬼殺隊誠意合作,暫時不要因為她曾吃過人而斬殺她,因為她還有執念未曾了斷。
不過就在此時,珠世夫人又說了一句話。
「只要鬼舞辻無慘死亡,所有因他的血變成鬼的存在,全都會灰飛煙滅。」
伊澤杉聽後先是一愣,然後他猛地反應過來。
「……您說的會償還,是指……」
「沒錯,鬼舞辻無慘死亡,一切都能結束。」
珠世夫人神色平靜地說:「我會努力研究出變成人的藥物,幫助禰豆子小姐變回人類,愈史郎……我如果消散,愈史郎很可能也跟著消散,到時候我希望您能幫忙,讓他吃下變成人的藥物。」
她誠懇地對伊澤杉說:「愈史郎從未吃過人。」
伊澤杉沉默許久,才說:「愈史郎知道這件事嗎?」
珠世夫人搖搖頭:「……不,我沒告訴過他。」
伊澤杉心下苦笑,他這個惡人是要當定了哎。
他嘆息著說:「我明白了,如果事情真到那一地步,我會按照您的請求,幫助愈史郎先生變回人的。」
得到伊澤杉的承諾,珠世夫人鬆了口氣。
她的神色認真了起來:「關於鬼舞辻無慘的能力,因為我脫離他控制很久了,我也不清楚他為什麼可以空間轉移,但是有一點是必然的。」
珠世夫人說:「鬼舞辻無慘可以知道所有鬼的位置,如果距離近的話,甚至能知道鬼在想什麼。」
伊澤杉剛開始不太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然而下一秒就聽珠世夫人說:「鬼舞辻無慘在淺草沒有發現禰豆子小姐的位置,所以才會被灶門炭治郎君抓住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