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似乎像是思慮過多而導致的症狀。
易尺雪稍微懂一點點醫術,算不得什麼名醫,可是這種狀況還是一眼能看的出來的。
究竟掌櫃的為何會思慮過多?易尺雪想。
是因為還在懷念著她那個早逝的愛人嗎?
馮卿見對面的那個人一直在不停的打量著自己,眼神看著那叫一個專業。
中醫不都講究望聞問切嗎?這算是現在就開始望上了嗎?
她也從來沒看過什麼正經中醫,所以現在微微有些激動,不由得在中途忽然開口問道,“你看出了什麼?”
易尺雪心中一驚。
對面的人並沒有在意易尺雪打量她的事情,反倒是笑著問他看出了什麼。
易尺雪知道,眼前這位掌櫃的對於劍術的理解格外的高超,甚至有著一套屬於自己的劍道。
那麼眼下她這麼問,或許是在考驗他?
他沉默了一會,淡淡的道:
“你思慮過重。”
……居然真的看出來了!馮卿在那一刻,彷彿世界觀都被重塑了一樣。
中醫好強!
她這天天琢磨電視劇該怎麼看,遊戲該怎麼打,可不是思慮過重嗎?
只是對方連切脈都沒有切,隨隨便便一看就看出來了?
馮卿想到這裡,嘴上不由得泛出了一絲笑意。
可以,既然大夫醫術高超,那麼她的病就有治了。
易尺雪愣了一下。
他頭一次見有人被說作有病,那個人反倒還笑起來的。
甚至笑得有一種如釋重負般的感覺。
“對,你說的沒有錯,我也感覺我自己病了。”他聽見掌櫃的緩緩的說道。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格外的平淡,沒有絲毫的興奮或者是落寞。
可偏偏就是這樣平靜的語氣,聽起來才有一種別樣的揪心。
那一刻,易尺雪就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掌櫃的也知道自己思慮過重。
她甚至也應該心知肚明,自己思慮過重的原因是什麼。
……
其實思慮過重無非也就是那麼幾個原因。
人生在世,有一些東西求不得,所以才會思慮過重。
而所謂求不得的東西,無非生,老,病,死。
還有情。
掌櫃的是個早就已經超脫了生老病死的人。
唯一能夠困擾住她的,恐怕也只有情這一字。
易尺雪最近也剛剛摸到了一絲紅塵道的邊緣。
他一直覺得紅塵道給他的感覺朦朦朧朧的,讓他有些摸不太清楚。
當他修煉無情道的時候,他只需要將自己想象成一把劍——一把鋒利無比的劍。
他的人即是劍,劍即是人。
正因為無比純粹,所以無情道才會練就成那麼快的劍。
只是紅塵道中,他卻始終想象不出來人究竟該是一個什麼樣子,那個東西一直給他模模糊糊的感覺,抓不到,又摸不透。
但是一直到今天。
他在看見了掌櫃的之後,腦海中的那個樣子,忽然間就清晰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
如果說修煉無情道的人是一把劍。
那麼修煉紅塵道的人,就是一個病入膏肓之人。
困入情字中的人或許都覺得自己是一個病人,但是他們卻無法從這種認知中解脫。
他們或許寧願這樣“病著”,也不願捨棄這個情,所以他們在外人的眼中看起來或痛苦,或瘋癲,而這所謂的紅塵道,或許也正是集結了這樣一群壓抑而痛苦的人。
“那麼,你覺得我這個病該怎麼